《周禮》玉器類名物詞與周代玉文化

生命之樹常青 2014-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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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玉器類名物詞與周代玉文化

(2013-12-23 00:41:50)

《周禮》又名《周官》，與《儀禮》《禮記》合稱儒家三禮。它以設官分職的方式反映了周代社會制度。展現了周代社會生活和風俗事物的畫卷?！吨芏Y》保存和記錄了大量的名物類詞語。是一部研究名物詞的重要典籍。玉器類名物詞是《周禮》名物詞中較大的一類?！吨芏Y》豐富的玉器類名物詞語說明周代制玉業(yè)的產業(yè)化、制度化和精密化已經達到了相當高水平，玉器規(guī)制的嚴格區(qū)分和與身份等級相聯系的用玉制度則反映了周代獨具特色的玉文化。本文以《周禮》的文獻語言材料為依據，參考鄭玄注、賈公彥疏和孫詒讓正義，對其玉器類名物詞進行梳理和分析，并對周代的琢玉工藝、玉器規(guī)制和功用、用玉制度等玉文化進行深入的挖掘。

一、《周禮》玉器類名物詞的類別及其詞義關系

（一）表示玉器名稱的名物詞

《周禮》中表示各種不同玉器名稱的名物詞，數量眾多。這些名物詞構成了一個大的詞語系統(tǒng)，其詞義的相互聯系是多方面的，有的具有相關的詞義關系，有的具有上下、尊卑、曲直、純雜相對的反義關系。

具有相關詞義關系的玉名類名物詞最多。它們類聚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個大小不同的語義場。青圭、赤璋、蒼璧、黃琮、白琥、玄璜都是用于祭祀天地四方的禮器，它們一起構成了一個語義場。在《周禮》中用六器來概括。上位詞六器與下位詞青圭、赤璋、蒼璧、黃琮、白琥、玄璜之間是總說與分說的層次關系，其分類及釋義見表一。

表一

《周禮》玉名類名物詞詞義的相關性，還表現為“同類物名之間的屬別相關”，屬別相關的名物詞在詞義上“類義素相同而表義素不同”。屬名圭與鎮(zhèn)圭等別名構成了一個以圭為類義素的分類語義場。它們之間具有一般與個別的層次關系，其分類及釋義見表二。

表二

屬名璋和大璋、中璋、邊璋、牙璋等別名構成了一個以璋為類義素的分類語義場。它們之間也是一般與個別的層次關系。其分類及釋義見表三。

表三

屬名琮和駔琮、大琮、璩琮等別名，構成了一個以琮為類義素的分類語義場，其中駔琮為同形異詞，其分類及釋義見表四。

表四

屬名玉和贈玉等別名構成了一個以玉為類義素的分類語義場。其分類及釋義見表五。

表五

此外，以璧為上位詞，谷璧和蒲璧為下位詞，也構成了一個小的分類語義場。谷璧和蒲壁以文飾的不同和使用者的等級不同為區(qū)別性特征。

表示玉器名稱的名物詞中有些詞語構成了反義語義場，它們之間具有相對的詞義關系。璧和琮的詞義具有上下相對的關系。璧形圓，像天；琮四方，像地。周人以之來比附人事，王象征天，王后象征地。因此，用之作為瑞玉，蒼璧禮天，黃琮禮地。用之作為享幣，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琰圭和琬圭的詞義具有曲直相對的關系。琰圭的形制是圭首左右尖銳直上。而琬圭與之正好相反，形制為“上作弧形者”。冒和圭的詞義具有尊卑相對的關系。冒又作瑁，為天子所執(zhí)瑞玉；圭為公侯伯三等諸侯所執(zhí)瑞玉。天子巡狩天下，以冒覆蓋于諸侯之圭上，辨其真?zhèn)?。則冒為天子象征，圭為諸侯象征，二者之間尊卑相對，全與龍（當為龍）的詞義具有純雜相對的關系?！犊脊び洝び袢恕贰疤熳佑萌?，上公用龍?！比珵樘熳佑糜瘢纲|純的玉；而龍為上公用玉，則為雜玉。另外，二者一為天子所用，一為上公所用，也具有尊卑相對的詞義關系。

（二）表示玉器不同部位和文飾名稱的名物詞

《周禮》中表示玉器不同部位和文飾名稱的名物詞主要有：射、鼻、衡、好、璧羨、邸、璩、渠眉等。射、鼻、衡是璋與琮的組成部分。《考工記·玉人》“大璋中璋九寸，邊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黃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鄭玄注之曰：“射，琰出者也?！嵥巨r云：‘鼻，謂勺龍頭鼻也。衡，謂勺柄龍頭也。’玄謂……衡，古文橫，假借字也，衡謂勺徑也?！笨芍涫氰?、琮上端銳出的部分，鼻是黃金所飾的勺上龍頭鼻飾物，衡是黃金勺上的橫徑。好和璧羨都與璧相關。好是璧孔，璧羨指璧的直徑。邸通“柢”，《春官·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孫詒讓正義：“四圭共著一璧為柢?！鼻蚴怯衿魃下∑鸬牡窦y。渠眉為玉上所刻的凹凸紋飾。其凹的紋路像渠。其凸的紋路像眉，故以渠眉合稱其刻紋?！洞汗佟さ淙稹贰榜z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眉，疏璧琮以斂尸?！编嵭⒁嵥巨r云：“謂圭璋璧琮琥璜，皆為開渠為眉璩，沙除以斂尸，令汁得流去也。”孫詒讓正義：“刻玉為育突界畫。窗者如地之溝渠，突者如地之嵋埒，故謂之渠眉?！?/font>

（三）表示飾玉器物名稱的名物詞

《周禮》之中表示飾玉器物名稱的名物詞主要有：玉敦、玉案、玉鬯、玉幾、玉爵、瑤爵、玉豆、玉笄、玉盎等。玉敦是飾玉的盤?！短旃佟び窀罚骸叭艉现T侯，則共珠盤玉敦?！编嵭⒃唬骸岸兀P類，珠玉以為飾?！辟Z公彥疏曰：“云‘珠玉以為飾’者，此盤敦應以木為之，將珠玉為飾耳?！庇癜甘怯耧椀挠凶阒P?！犊脊び洝び袢恕罚骸鞍甘卸??！编嵭ⅲ骸鞍福耧棸敢?。”孫詒讓正義：“謂梓人為之案，而玉人以玉飾之?！庇褊耸枪糯漓胗玫囊怨鐬楸墓嗑破骶?。《春官·大宗伯》：“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帥執(zhí)事而卜日，宿骶滌濯，泡玉鬯。”孫詒讓正義：“玉鬯。圭瓚也?！庇駧资且杂耧椫陌?。玉爵、瑤爵則分別是以玉或以瑤飾之爵。《天官·內宰》“大祭祀，后裸獻，則贊，瑤爵亦如之?！编嵭⒃唬骸艾幘?，……其爵以瑤為飾?！庇穸故怯耧椀亩Y器，豆，古代盛食物器具。《禮記·明堂位》的孔穎達疏：“以玉飾豆，故曰玉豆?！庇耋鞘且杂耧椫?，或是以玉為笄。玉盎，古代盛黍稷的玉飾祭器?！短旃佟ぞ艐濉罚骸胺布漓耄澯褚?，贊后薦徹豆籩?！编嵭ⅲ骸坝褚?，玉敦，受黍稷器?！?/font>

二、周代的玉文化

周代是一個禮儀制度高度完備的朝代，《周禮》豐富的玉器類名物詞語也與周代的典章制度關系密切。周代玉文化的發(fā)展經歷了由審美層面到制度層面再到道德層面的變遷歷程。

（一）玉器的功用

《周禮》玉器類名物詞語所指稱的玉器，就其功用來看，主要有以下的幾種：一類是圭、璋、璧、琮等禮玉。一類是服玉、佩玉等飾玉，還有一類是贈玉、含玉等葬玉。

禮玉指在各種禮儀活動中使用的玉器，是周代玉器的大宗。周代統(tǒng)治者在祭祀、朝會、軍事、外交等多種活動中都要使用玉器來達成儀式，玉器成為了周代統(tǒng)治階級貫徹其禮治統(tǒng)治的必備器物。玉因其通透晶瑩而被認為是可以上達天地鬼神的通靈之物，受到頂禮膜拜。被用作祭器。“六器”被用于祭祀天地和東南西北方諸神。《春官·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考工記·玉人》還記載了大量用于祭祀的各種禮玉：“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裸圭尺有二寸，有瓚，以祀廟”；“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兩圭五寸，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餼”等等。周王分封諸侯于四方各地。并賞賜玉器，以作為守土的標志。諸侯以時朝覲天子，朝會之時。周王和諸侯要手執(zhí)玉器，以行君臣之禮，此即六瑞?！洞汗佟ご笞诓罚骸耙杂褡髁?，以等邦國。王執(zhí)鎮(zhèn)圭，公執(zhí)桓圭，侯執(zhí)信圭，伯執(zhí)躬圭，子執(zhí)谷璧，男執(zhí)蒲璧?！避娛滦袆右搽x不開禮玉，牙璋和琰圭，被用作發(fā)兵的符節(jié)?！洞汗佟さ淙稹罚骸把黎耙云疖娐?，以治兵守?！编嵭⒁嵥巨r曰：“牙璋，璩以為牙。牙齒，兵象，故以牙璋發(fā)兵，若今時銅虎符發(fā)兵?！薄犊脊び洝び袢恕贰扮缇糯纾幸?guī)，以除慝，以易行。”鄭玄注：“琰圭，琰半以上，又半為璩飾。諸侯有不義使者征之，執(zhí)以為瑞節(jié)也?！倍Y玉還可以用在其他的外交儀節(jié)中，《春官·典瑞》“珍圭以征守，以恤兇荒?！薄肮裙缫院碗y．以聘女。琬圭以治德，以結好。”《秋官·小行人》云：“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

飾玉也是周代所用玉器中的大宗。飾玉也分很多種，有佩于身的，也有飾于冠的?！短旃佟び窀吩疲骸坝窀乒餐踔?、佩玉、珠玉?！编嵭⒅唬骸芭逵裾撸踔鶐д??！队裨濉吩唬壕佑谟癖鹊卵伞Ｌ熳优灏子穸M綬?！对妭鳌吩唬号逵?，上有蔥衡，下有雙璜、沖牙，靖珠以納其間。鄭司農云：服玉，冠飾十二玉?！辟Z公彥疏曰：“佩玉者王之所帶者。謂佩于革帶之上者也?！熳优灏子穸M綬者，所佩白玉，謂衡、璜、琚、璃?！贝蠊缇褪侵芡踉诔瘯r插于帶的飾玉?！洞汗佟さ淙稹贰巴鯐x大圭，執(zhí)鎮(zhèn)圭，繅藉五采五就，以朝日?！辟Z公彥疏曰：“（晉）謂插大圭，長三尺，王笏于帶間，手執(zhí)鎮(zhèn)圭，尺二寸?！?/font>

周王的冠冕之上也有五采的飾玉?！断墓佟ほ蛶煛贰拔宀煽壥卸停晕宀捎袷卸?。”鄭玄注之曰：“繅，雜文之名也。合五采絲為之繩，垂于延之前后，各十二，所謂邃延也。就，成也。繩之每一匝而貫五采玉，十二斿則十二玉也。每就間蓋一寸?！藶樾栆轮崾?，則用玉二百八十八。餐衣之冕繅九斿，用玉二百一十六。毳衣之冕七斿，用玉百六十八。希衣之冕五斿，用玉百二十。玄衣之冕三斿，用玉七十二?！?/font>

葬玉也是周代玉器的重要類別。古人認為玉能生寒，可以防腐，所以用玉來斂尸。《春官·典瑞》：“駔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眉，疏璧琮以斂尸?！编嵭⒃唬骸班嵥巨r云：‘謂圭、璋、璧、琮、琥、璜，皆為開渠為眉球，沙除以斂尸．令汁得流去也?！^以斂尸者，于大斂焉加之也。駔讀為組，與組馬同，聲之誤也。渠眉，玉飾之溝球也。以組穿聯六玉溝沸之中，以斂尸。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蓋取象方明神之也?！庇襁€被用來作為飯含和贈玉。《春官·典瑞》“大喪，共飯玉、含玉、贈玉?！编嵭ⅲ骸帮堄瘛Ｋ橛褚噪s米也。含玉，柱左右齒真及在口中者。……贈玉，蓋璧也。贈有束帛，六幣璧以帛。”

（二）周代的用玉制度

周代統(tǒng)治者把玉器的使用與尊卑上下的等級制度聯系起來，使玉器成為了身份的標志和地位的象征。他們用玉器來類比天地四方、比附人事。從而形成了一整套完備嚴密的用玉制度，成為其儀式文化和禮樂文化的重要內容。

首先，不同場合所用玉器的形制各有定規(guī)，各種玉器的形制與其所象征的精神內容有關。在《周禮》中，玉器是一種具有豐富象征意義的文化符號，周代統(tǒng)治者把不同形制的玉器與天地萬物和世間人事相類比。用來寄托其宗教觀念、政治理念和禮儀道德。六器就是各以其象來與天地四方相聯系。反映了周人的自然觀和社會觀?！洞汗佟ご笞诓罚骸耙陨n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鄭玄注曰：“禮神者必象其類：璧圜象天；琮八方象地；圭銳，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象夏物半死；琥猛象秋嚴；半璧曰璜，象冬閉藏，地上無物。唯天半見?！辩绾顽缫惨蚱湫沃撇煌謩e被用于結好和征伐?！洞汗佟さ淙稹罚骸扮缫灾蔚?，以結好。琰圭以易行，以除慝。”鄭玄注：“鄭司農云：琬圭無鋒芒，故以治德結好?！缬袖h芒，傷害征伐誅討之象，故以易行除慝。易惡行令為善者，以此圭責讓喻告之也。”周天子在接見諸侯時還有冒圭的制度，《考工記·玉人》：“天子執(zhí)冒四寸，以朝諸侯?！编嵭ⅲ骸懊裨幻罢撸缘履芨采w天下也?！泵白只蜃麒?，其形制方四寸，末端兩歧，中空銳如圭頭，正與圭上銳相合，可以覆蓋在諸侯所執(zhí)瑞玉之上。其象征意義有二：一則表明周王德被天下．至高無上；二則以此檢驗諸侯所執(zhí)瑞玉的真?zhèn)巍?/font>

其次，周代的統(tǒng)治者對于王室和各國諸侯在用玉等差方面，也有明確的規(guī)定，并以此來確定天子與諸侯問尊卑上下的關系。不同身份地位的人身和冠冕之上所佩玉器的形制、質地、數量、色澤都各不相同?！断墓佟ほ蛶煛贰埃ㄍ踔幔┪宀煽壥卸?，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笄，朱鉉。諸侯之繅旃九就，瑁玉三采，其余如王事?！背P會時，不同爵位諸侯所執(zhí)命圭各有規(guī)制，絲毫不能逾越。一則尺寸和文飾有區(qū)別：天子鎮(zhèn)圭一尺二寸，以四鎮(zhèn)之山為飾；公之桓圭九寸，圭有雙植；侯之信圭七寸，伯之躬圭七寸，二者皆以人形為飾，僅文有粗縟而已；子之谷璧徑五寸，以谷為飾；男之蒲璧亦徑五寸，以蒲為飾。二則其用玉的質料也有不同：王用純玉“全”，五等諸侯則只能用“龍”（當為龍）、“將”（當為埒）、“瓚”之類的雜玉。龍、將、瓚又以玉石相雜比重的不同和使用者爵位的等差相區(qū)別。《考工記·玉人》：“天子用全，上公用龍，侯用瓚，伯用將?！敝艽糜竦木粑坏炔畈还怏w現在生者，就連死者的用玉也因身份不同而有區(qū)別?！洞汗佟さ淙稹吩疲骸按髥省９诧堄?、含玉、贈玉?！辟Z公彥疏：“大喪謂王喪，兼有后、世子在其中，以其更不見后、世子之故也。飯玉者天子飯以黍，諸侯飯用粱，大夫飯用稷。天子之士飯用粱，諸侯之士飯用稻。其飯用玉，亦與米同，此即《禮記·檀弓》云‘飯用米貝。不以食道’。鄭云‘食道褻，米貝美’是也。含玉者，則有數有形。《雜記》云‘天子飯九貝，諸侯七，大夫五，士三貝’者，鄭云，夏時禮，以其同用貝故也。周天子諸侯皆用玉，亦與飯俱時行之。贈玉者，案《既夕禮》，葬時，棺入坎，贈用玄縹束帛。即天子，加以玉，是贈先王之物也。”

（三）周代玉文化的發(fā)展和演變

清人陳性在其《玉經》中這樣描寫美玉：“體如凝脂，精光內蘊，質厚溫潤，脈理緊密，聲音洪亮?！弊鳛橐环N美石，玉以其特有的色澤和性狀，贏得了先民的喜愛和膜拜，成為一種審美符號，被用來制作各種各樣的飾物。據考古發(fā)掘證實，早在新石器時代．玉已經被用作佩飾和禮器了。夏商時期，玉器的使用更加廣泛。周代統(tǒng)治者繼承了前朝的崇玉習俗。大肆搜求美玉并廣泛運用。當時樂器、舞具、儀仗和車輿、宮室的裝飾用玉。貴族身上佩飾用玉，冠冕用玉，飲食器具也用玉。不僅如此。周人還把玉器的使用與階級等級制度結合起來。用它來區(qū)別上下尊卑，使其成為宗法化、等級化的標志物，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用玉制度。服飾用玉與冠服禮俗制度相結合，含玉、飯玉等規(guī)制與喪葬禮制相結合，執(zhí)玉形制、長度、質地和文飾的區(qū)別則形成了朝聘禮制的重要內容。玉成為制度文化和禮樂文化的象征性符號。儒家學派興起之后，人們又將其德治和仁政的社會理想和仁義禮樂等人格追求的內容施加到玉器上，提出君子比德于玉的主張，玉在這個時期，被人格化、道德化，被賦予了許多美德。據《禮記·聘義》記載，孔子和弟子談話時論述君子貴玉的原因時說，玉有“仁、知、義、禮、樂、忠、信、天、地、德、道”等十一德?！豆茏印に亍诽岬健坝裰F，九德出焉。”《荀子·法行》則把玉之德歸為七德。從此，玉器成為了象征真善美的道德評價的負載物，成了標志一切美好純潔事物的文化符號。

《周禮》豐富的玉器類名物詞為我們展示了周人崇玉的風尚和習俗，也反映了周代與尊卑上下的等級觀念密切聯系的用玉制度。周代玉文化的發(fā)展演變對后世有著深遠的影響，君子比德于玉的思想更是深入人心，形成了數千年來中華民族深深的崇玉情結。一直融人到我們民族的文化心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