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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一個在高考中中榜的考生莫奇接到某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在滿懷激動之余就是為學(xué)費發(fā)愁了，莫奇父母都是當(dāng)時普通農(nóng)民中的一員，就連高中這三年的學(xué)費都是東拼西湊來的，不過讓莫奇比較幸運的是他的姑姑家和三叔家的經(jīng)濟條件要稍微好些，因為姑爺和三叔曾經(jīng)當(dāng)過兵，而且還都做過隊長。但是對于莫奇來說，他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去主動向他們借錢，因為之前有一次跟隨母親去借高三學(xué)費的時候，姑姑家的表哥——李荃就曾發(fā)過牢騷...莫奇強忍著悲痛把這種嚴重踐踏自尊的活遞給了媽媽，但對于媽媽來說兒子是最有出息的，自尊這玩意兒又不能當(dāng)飯吃要他也多余，而且這又不是第一次，不，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了，無論如何我也要湊足這五千塊錢來讓兒子去上大學(xué)，我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比這更高興的事呢? 通知書收到的第二天，莫奇的媽媽就先去姑姑家商量這事，當(dāng)時姑姑一家三口正在吃午飯，李荃聽一說是來借錢二話沒說把桌子、桌子上的飯菜翻個底朝天，然后跑出去了。不過莫奇的姑爺卻很通事理，畢竟是當(dāng)過隊長見過世面的人，眼光自然段不到哪兒去。很客氣地對莫奇母親說，我早就覺得莫奇這孩子一定會考上的，你看沒錯吧！說完他走進房間，幾分鐘之后出來好像很急的樣子，手上握了無法估計的一百鈔票，走到莫奇母親旁邊說，這是我背著小荃藏的兩千塊錢，你先拿著吧，要是不夠等到再過十幾天我就發(fā)工資了到時候再說吧，這樣你先回去，要是小荃問就說沒借到，千萬別說實話，這臭小子我也拿他沒法，就讓他折騰吧！莫奇的媽媽抑制著眼眶中的淚水說道，等到我們家的莫奇拿工資之后連之前借的一定一分不少，還給你…說完之后也沒道別拿著兩千塊錢就走了。在整個回家途中，莫奇母親的的手一直放在裝著錢的口袋里從未伸出來過，因為她深怕這錢會不翼而飛。 接到通知書的第三天，莫奇母親決定今天去她三叔家去借，因為路途比較遠，恐怕晚上還回不來，這對她倒不算什么，而且都是一大家人，借錢不是很難，只需要張嘴的勇氣。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在接到通知書第四天的晚上，莫奇的媽媽拿著三千塊錢回到了家中，就這樣莫奇的學(xué)費問題終于圓滿的解決了。 三年之后也就是十二年前，莫奇大學(xué)畢業(yè)了，然而又面臨找工作的問題，碰巧莫奇三叔和某市的集裝箱碼頭總經(jīng)理曾經(jīng)是戰(zhàn)友，經(jīng)他介紹莫奇就順利進入了這個工資相對較高的公司里了。 再過兩年之后，莫奇還掉了他這些年來所借的錢。但是每逢過年過節(jié)莫奇都要買少則幾百多則上千的禮物去送給姑姑家和三叔家。不幸的是半年之后，莫奇母親查出患上了肝癌，不多久就去世了。 對于莫奇的三年娘這邊卻早已開始隱隱打聽莫奇每次送多少東西給他姑姑家的事情，待事實出來之后心里憤憤不平，她想：你工作也是我找的，送給我的怎么能和姑姑家一樣多呢？但這也只是停留在心里而已，并沒有向外人說過莫奇這事做的有失公平。也不知具體什么時候，莫奇開始戀愛了。沒過多久他結(jié)婚了，他的妻子一開始對莫奇買上千禮品送給姑姑和三叔家的事也聽贊成的，并且還夸莫奇懂得感恩，她還說我就喜歡懂得感恩的男人?？墒侨艘坏┙Y(jié)婚，家就會從一個人變到兩個人，然后是三個人。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這樣又過了年，一天晚上，妻子躺在床上和莫奇商量，說送的東西太多了，一年一年下來，不能再這樣送下去...以后再送一百塊錢是極限...再說了他們哪家缺錢缺禮物??？莫奇想這倒也沒錯，自己整天還省吃儉用呢，況且也送這么些年了，心意到就行了，不必每次非得送那么多！他答應(yīng)了妻子。 當(dāng)莫奇一家人拎著一百塊的東西走進三叔的家門時，莫奇三娘的臉色頓時變了，甚至連招呼都沒打，莫奇心里有數(shù)了，他覺他看透了眼前的這個所謂的三娘了，但還是強顏歡笑一直到出了三叔的家門，一路上莫奇和妻子都沒有討論此事，到家里也許是忘了，但也許是怕提了之后一直嘮叨個沒完，誰都沒有主動提及。 但是莫奇三娘這邊可就不一樣了，在莫奇走了之后隨即就把他買來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里，說打發(fā)要的差不多。從此以后莫奇的三娘似乎終于找到借口把這事在一大家里傳播開來，然后一直傳到莫奇的耳朵里，莫奇所聽到的內(nèi)容是這樣的：小奇一個月拿七八千塊也不知是誰的功勞，現(xiàn)在卻拿及袋奶粉和幾瓶不知名的酒來，把我當(dāng)要飯的??？也不知道怎么伸出手？哼！當(dāng)然這話不是直接從他三娘嘴里聽到的，但在莫奇看來和直接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一開始人們也只是一聽而已，但時間長了也就信以為真了，這功勞肯定要歸三娘拿不厭其煩的本領(lǐng)。后來莫奇逢年過節(jié)索性就不去了，我就是那你當(dāng)要飯的，不要拉倒！這社會誰離誰不能過啊？ 這下又一次給三娘機會了，就這樣三娘徹底地把人們的輿論給拉攏過來了。人們都開始譴責(zé)起莫奇來了，這種譴責(zé)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并且可能還一直持續(xù)下去，因為雙方都沒有和好的意圖。也許是因為這事，夾在中間的姑姑家莫奇也很少去，恨就恨吧，讓恨來得更猛烈些吧！ 但現(xiàn)在不像以前有事沒事天天都圍在一起，要是沒什么大事基本不會有照面的機會，也許這對莫奇來說是件好事，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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