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05-04 12:17:41)
像所有文學(xué)愛好者一樣,年輕時也喜歡詩歌,并經(jīng)常附庸風(fēng)雅裝模做樣地寫那么幾首,頓時覺得自己很高雅了,與風(fēng)流才子也挨上了點兒邊,然后屁顛屁顛地把詩送到工廠的廣播站,期待那漂亮的女廣播員用珠圓玉潤的嗓音在大喇叭里朗誦一遍,于是每天上下班路過廠門口的大喇叭下的時候便多了一份期待……年輕時本想當個郭小川、賀敬之、聞捷那樣的詩人,也曾經(jīng)在報紙的副刊上發(fā)表過幾首歪詩,當時還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夠文學(xué),便學(xué)著別人的樣子給自己起了至今還感到臉紅的筆名——“晨浩”。再后來,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沒有寫詩的才華,便放棄了寫詩,不再去做什么詩人夢了。放棄的原因是我寫詩太吃力,打個極其不雅的比方,人家有才華的人寫詩像拉稀,一瀉千里;我寫詩像便秘,憋得頭暈?zāi)X漲,才硬擠出那么干巴巴的一兩行來。 不寫詩了,依然喜歡讀詩,舒婷的,海子的,尤其是海子那句經(jīng)典的“面向大海,春暖花開”,特別喜歡。雖然喜歡讀詩,但是不再寫詩了,還是因為寫詩太難。有個叫薇秋凌白的朋友,詩寫得特別有味道,我經(jīng)常去讀她的作品。我曾經(jīng)問她為什么不去寫散文或者是小說,她的回答竟然是如此輕松——因為詩歌字少,所以寫詩。我不禁慨嘆,都是擺弄文字的人,這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沒上網(wǎng)時,孤陋寡聞,不知道世界變化如此之快,只是在電視節(jié)目里知道有人發(fā)明了“回車詩(也叫梨花體)”,使詩歌的寫作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簡便,任何一種文字形式,只須隨心所欲的敲擊電腦上的回車鍵,像家庭主婦做菜,隨便將一段文字放在砧板上,咔咔咔……一首詩就這樣誕生了。這場面,怎么都有點兒與電視劇《馬大帥2》里當廚師時的彪哥在灶前的樣子有幾分相似。 回車啦,管他什么格律,管他有韻無韻,長短不齊地碼上那么一溜,看起來也錯落有致,誰說它不是詩?! 回車啦,粉碎千年不滅的神話,一個回車鍵即可搞定,一切來得就這么容易,騙誰呀,海涅、普希金也不過如此! 真的就這樣容易嗎,我將信將疑。我懷疑這種詩的作法很像早市小販叫賣的削皮工具,放在人家手里像表演雜技,出神入化,隨心所欲,等你買到手里,就不那么靈光了。我以為這用回車鍵寫詩的方式大抵也是如此罷。 最初我真的不太相信,以為這種說法是坊間的傳聞,后來上網(wǎng)后,才知道這是真的——在網(wǎng)絡(luò)時代,沒有什么奇跡不可以發(fā)生的。不是嗎,有的人在網(wǎng)上發(fā)了幾張把身體擺成S狀的圖片,便成了火得不能再火的網(wǎng)絡(luò)紅人……不說了,因為這事與“回車詩”無關(guān)。 “回車詩”使我大徹大悟,始知世界上有些事本來并不神秘,只是因為在沒有電腦時代,有些人把原本簡單的事蓄意弄得復(fù)雜化,于是便有了靠寫詩吃飯的人,這些人便叫做詩人。 因為知道了“回車詩”的寫作方法,所以在自己的空間上東施效顰地寫了幾首,回頭看看,還真的有那么一點兒意思。 曾經(jīng)有人說過,電腦的出現(xiàn),是上世紀一次具有真正意義的革命。我覺得“回車詩”的出現(xiàn),堪稱詩歌史的一個里程碑,怎么說也不過分。因為有了“回車詩”,竟然連我這個沒有詩歌天分的人,也可以隨時過一下詩人癮。 下面就是一首我最近寫的“回車詩”,拿出來讓大家品品,看它有沒有一點兒詩歌的味道。制作方式當然簡單了——把自己要說的話先寫出來,且不管它與詩有沒有關(guān)系,離詩歌愈遠愈有味道。加工就更簡單了,多少字一行,完全出于自己的喜好,我這人喜歡整齊,于是我想弄得整齊些,然后一路扣擊回車鍵,咔咔咔,就這樣,一首詩就誕生了—— 因為世間有人發(fā)明了回車體 所謂詩歌從此變得不再神秘 任何一種文字只要按此操作 頃刻之間便可化腐朽為神奇 詩人再也不必捻斷胡須苦吟 靈感如自來水從不發(fā)生便秘 無論是土話白話屁話大實話 只須一律回車便能創(chuàng)造奇跡 因為現(xiàn)在有了電腦,有了XP 一切都變得如此的輕松容易 回車啦,寫詩就是這般簡單 回車啦,氣死那老杜和老李 萬歲,回車詩,萬歲回車鍵 讓古今中外詩人丟盡了面皮 屈夫子想再投一次投汨羅江 李易安則羞答答地蒙面哭泣 誰都可以在一瞬間學(xué)會寫詩 應(yīng)該感謝無所不能的高科技 迅速地把一切文字加工成詩 哪怕是來自一個嬰兒的夢囈 附一:沒有電腦時代的疑似回車詩 從前 有座山 山上 有座廟 廟里 有 和尚和老道 和尚給老道 講故事 附二:時下最流行的疑似回車詩 說過多少次了, 面只有彈 才好吃 面只有彈 才夠意思 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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