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講 淺說溫病名著《溫疫論》 前面幾講給大家打打氣,呵呵,希望大家在我的隨筆中能學到一些東西,這一講和大家說說明代醫(yī)家的著作《溫疫論》的主要內容,該書的學術思想對臨床有極大的指導意義。 《溫疫論》 明?吳有性--開創(chuàng)溫病學歷史紀元的劃時代專著 獨辟鴻蒙,融貫各家,辨溫疫與傷寒之異,論溫疫病因特點、發(fā)病特點、傳變特點、辯證特點、論治特點,使急性熱病、傳染病獨立于普通外感傷寒之外,首開溫病理法方藥之先河。 【古今評贊】 明末吳又可先生以溫疫一證,舊無成法,亦鮮明文。著論二卷,謂溫疫與傷寒相類而分途,條分縷析,詳哉言之?!笠姶苏?,反復玩味,知其灼有所見,可補前人之未逮。。――劉敞《溫疫論.序》 溫疫為病至重也,昔鮮成書,方治闕如。明末吳又可者,獨能有見于此,著論二篇,漢復推明,謂與傷寒分途?!瓧l分縷析,非鑿空之談,亦非孟浪之施也。――先著《溫疫論.序》 是書成于崇禎壬午。以四時不正之氣發(fā)為瘟疫,其病與傷寒相似而迥殊,古書未能分別,乃著論以發(fā)明之。……有性因崇禎辛巳,南北直隸、山東浙江大疫,以傷寒法治之不效,乃推究病源,參稽醫(yī)案,著為此書。瘟疫一證,始有繩墨之可守,亦可謂有功于世矣。――《四庫全書提要》 古無溫疫專書,自有性書出,始有發(fā)明。--《清史稿》 又可之說,貫穿古今,融以心得,真可謂獨辟鴻蒙,揭明于中天矣。--戴北山《廣溫疫論》 自吳又可先生出,始分傷寒與瘟疫為兩途,……則是有《傷寒論》于前,不可無《瘟疫論》于后。詢堪方駕長沙,而鼎足盧扁,功垂萬世,當為又可先生首屈一指也。余讀是書有年,觀其識見高明,議論精卓,其于治瘟癥,誠無間然矣。――劉奎《溫疫論類編?自序》 本書辨析了傷寒與溫疫的異同,提出并闡述了戾氣學說,對溫疫病傳染性與流行性有較深刻全面的論述,揭示了其傳變特點,在治療原則和方法上有許多創(chuàng)見。該書的問世,才使溫病學術逐步擺脫了傷寒學說的束縛,開始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中國歷代名醫(yī)名術》 【作者簡介】 吳有性,字又可,江蘇吳縣洞庭東山人,古代著名的溫病學家。生平不詳,大約生活于16世紀80年代至17世紀60年代(明末清初,約1582~1652年)。學術上富于創(chuàng)新,于疫病流行,古法少效,疫死眾多之際,創(chuàng)立了溫病學說,是歷代推崇的溫病學說開山第一人,對后世影響極大。其主要學術著作《溫疫論》成書于明崇禎壬午(1642)年。 【內容提要】 《溫疫論》全書分上、下兩卷,分列85個論題。從原序到上下卷諸篇,首次精辟地論述了溫病的病因病機、初起癥狀、傳變諸證、兼證、治法、以及婦人和小兒時疫的特點,溫疫用藥宜忌,調理方法等,并載有關于溫疫質疑正誤和疫癘證治的論辨文章,堪稱當時最全面、最有新義的疫病專書。 【全書導讀】 有關溫病,盡管在古代早已提及,如《內經》、《傷寒》即已有溫病之說,但又可先生之前,多與傷寒一例,并無對其特殊的病證特點專門論及,理法方藥始終未脫出六淫外感的窠臼。本書認為溫疫為大異于六淫外感病之特殊病證,開創(chuàng)性地闡述了溫病的病因特點、發(fā)病特點、傳變特點、辨證特點、用藥特點等,創(chuàng)立了溫病學說的理法方藥體系。自本書問世,在急性熱病、傳染病方面的重大重現,中醫(yī)學的醫(yī)學體系方得以最終完善。 1.創(chuàng)"雜氣"致病學說,論溫病病因特點 論致病原由,自古以三因為說,而外感不出六淫范疇,從無專著論及溫病致病的特殊。概其于六淫之內,施之以治六淫病之法,誤治誤死者,冤沉千余年而莫白。又可先生論疫病發(fā)病,方始謂其非為六氣、六淫所感,致病因素系"雜氣"、癘氣",是有別于六淫、飲食、外傷、勞倦的異樣邪氣,指出了溫疫的特殊病因: 夫溫疫之為病,非風、非寒、非暑、非濕,乃天地間別有一種異氣所感。 疫病之由,昔以非其時有其氣,春應溫而大寒,夏應熱反大涼,秋應涼反大熱,冬應寒反大溫,得非時之氣,長幼之病相似以為疫,余論則不然。夫寒熱溫涼乃四時之常,因風暑陰晴,稍為損益,假令秋熱必多晴,春寒因多雨,較之亦天地之常事,未必多疫也。傷寒與中暑,感天地之常氣,疫者感天地之癘氣,在歲運有多寡,在方隅有厚薄,在四時有盛衰。此氣之來,無論老少強弱,觸之者即病。 劉河間作《原病式》,蓋祖五運六氣,百病皆原于風寒暑濕燥火,無出此六為病者,實不知雜氣為病更多于六氣……專務六氣,不言雜氣,豈能包括天下之病歟! 大約病偏于一方,延門困戶,眾人相同者,皆時行之氣,即雜氣為病也……疫氣者亦雜氣中之一,但有甚于他氣,故為病頗重,因名之癘氣。 萬物各有善惡不等,是知雜氣之毒亦然。然氣無形可求,無象可見….…人惡得見知是氣也……眾人有觸之者,各隨其氣而為諸病焉。 又可先生的驚世之筆在于,敢于避開歷代前賢經典的定論,從臨床溫病的特點,概括出異氣,或稱雜氣、疫氣的致病面目,方得以讓醫(yī)學對病因的辨證又別開一生面。 雜氣具有多樣性,致病各具特點,致病的種類繁多。指出: 是氣也,其來無時,其著無方,眾人有觸之者,各隨其氣而為諸病焉。其為病也,或時眾人發(fā)頤,或時眾人頭面浮腫,俗名大頭瘟是也;或時眾人咽痛,或時咽啞,俗名蝦膜瘟是也;或時眾人瘧?。换驗楸詺?,或為痘瘡,或為斑疹,或為瘡疥疔腫,或時眾人目赤腫痛,或時眾人暴血而亡,俗名瓜瓤瘟、探頭瘟是也;或時眾人癭氦,俗名疙瘩瘟是也。為病種種,難以枚舉。大約病遍于一方,延門合戶,眾人相同,皆時行之氣,即雜氣為病也。為病種種是知雜氣不一也。 可見,正是由于雜氣的多種多樣,侵犯人體致病的種類繁多,從而導致了不同的病證,如大頭瘟、蝦螟瘟……等。 雜氣致病具有選擇性和特異性。其在書中論述道: 至于無形之氣,偏中動物者,如牛瘟、羊瘟、雞瘟、鴨瘟,豈當人疫而已哉?然牛病而羊不病,雞病而鴨不病,人病而禽獸不病,究其所傷不同,因其氣各異也,因其氣各異也,知其氣各異。故謂之雜氣。 雜氣致病具有流行性、散發(fā)性、地區(qū)性與時間性的不同表現。吳氏明確指出"時疫能傳染于人","此氣之來,無論老少強弱,觸之者即病,邪從口鼻而入",又說"邪之所著,有天受,有傳染,所感雖殊,其病則一。" "大約病遍于一方,逐門闔戶,眾人相同"。確認雜氣具有傳染性,地區(qū)性。他在《雜氣論》說:"其時村落中偶有一二人所患者雖不與外人等,然考其證,甚合某年某處眾人所息之病纖悉相同,治法無異。此即當年之雜氣,但至今所鐘不厚,所患者稀少耳。此又不可以眾人無有,斷為非雜氣也。"此因雜氣的毒性弱,在周圍環(huán)境中存在的數量又不多,故疫病散在發(fā)生,但絕不可因其不流行而否定是傳染病。同時認識到疫病的發(fā)生具有時間性,他說疫病"四時皆有,常年不斷,但有多寡輕重耳"。為傳染病的預防、診斷和治療提供了新的依據。 同時吳氏明確指出雜氣致病急重,變化多端。他說:疫氣者,乃天地之毒氣"、"緩者朝發(fā)夕死,急者頃刻而亡",并告誡醫(yī)者"此一日之間,而有三變……因其毒甚,傳變亦速"。 2.疫病發(fā)病與人體正氣相關 吳氏認為疫病的發(fā)病還與人體的正氣密切相關雜氣致病和人體正氣有關。吳氏認為人體感染雜氣之后,是否發(fā)病取決于癘氣的量、毒力和人體的抵抗力。他說"本氣充滿,邪不易入;本氣適逢虧欠,呼吸之間,外邪因而承之"、 "正氣稍衰者,觸之即病"。 同時指出疫病的臨床表現、傳變及預后均與患者體質有明顯關系。在論述臨床表現時說"凡客邪感邪之重者則病甚,其熱亦盛;感邪之輕者,則病輕,其熱亦微",在討論傳變時云:"傳導不常,皆因人而傳","凡元氣勝者毒易傳也,元氣虛者邪不易化,即不易傳……"。又云"素虧者易損,素實者易復","元氣勝病為易治,病勝元氣為難治",說明疫病的預后與人體的正氣密切相關。 3.治疫推崇下法 溫疫既然是由雜氣所致,治療也就應當逐邪除因,早拔病根。吳氏指出"汗、吐、下三法,總是導引其邪從門戶而出,可為治之大綱",強調逐邪為第一要義。這是貫穿全書的的基本觀點。 關于祛邪之要,吳氏強調以宣通為本,認為只有破其郁滯,決其壅閉,使其氣機通暢,才能導邪外出。故他在諸多祛邪治法中,尤推崇下法,認為下法乃逐邪拔根治本之法。并提出以下攻下法則。 客邪早逐 急證急攻 吳氏根據溫疫起病急驟、變化迅速,證候兇險的特點,強調治療用藥宜緊宜早,祛邪愈早對病情愈有利,治療要趁疫邪立足未穩(wěn),正氣尚強之時,速戰(zhàn)速決,切"勿拘于下不厭遲"之說而貽誤時機。 溫病可下者,約三十余證,不必悉具,但見舌黃,心腹痞滿,便于達原飲加大黃下之。設邪在膜原者,已有行動之機,欲離未離之際,得大黃促之而下,實為開門祛賊之法,即使未愈,耶亦不能久留羈。二三日后,余邪入胃,仍用小承氣徹其余毒。大凡客邪,貴于早逐,乘人氣血未亂,肌肉未消,津液末耗,病人不至危殆,投劑不至掣時,愈后亦易平復。欲為萬全之策者,不過知邪之所在,早拔去病根為要耳……勿拘于下不厭遲之說,應下之證,見下無結糞,以為下之早……必俟其糞結,血液為熱所傳,變證迭起,我猶養(yǎng)虎遺患,醫(yī)之咎也。 若邪已陷胃,則主張用承氣輩大劑攻下,導邪外出;若表里分傳,內壅不汗,必用承氣先通其里,不待發(fā)散;若熱陷下焦,小便閉塞,"以導赤、五苓、五皮之類分毫不效,得大承氣一服,小便如注";是渭"一竅通諸竅皆通,大關通而百關盡通"之理。由此可見吳氏對疫病治療強調以通為本、以下為治。 同時吳氏對溫疫病中起病急驟、變化迅速、癥情兇險的一類急證,提出"急證急攻"的主張,大膽的采用"數日之法,一日行之"的緊急措施,突破了前人在用藥上的舊框框,體現了吳氏的創(chuàng)新精神。他說: 溫疫發(fā)熱一二日,舌上白苔積粉,早服達原飲一劑,午前變?yōu)辄S苔,隨現胸膈滿痛,大渴煩躁,此伏邪即潰,邪毒傳胃也,前方(達原飲)加大黃下之,煩渴少減,熱去六七,午后復加煩躁發(fā)熱,通舌變黑生刺,鼻如煤煙,此邪毒最重,復瘀到胃,急投大承氣湯。傍晚大下,至半夜熱退,次早鼻黑苔刺如失。此一日之間,而有三變,數日之法,一日行之,因其毒甚,傳變亦速,用藥不得不緊。設此證不服藥或投緩劑,羈遲二三日必死。設不死,服藥亦無及矣。嘗見溫疫二三日即斃者,乃其類也。 攻下逐邪 勿拘結糞 吳氏以前,醫(yī)家多受《傷寒論》之影響,認為承氣湯的適應癥須有大便秘結不通或通而不爽的腑實見證,而對陽明無形熱盛無便秘者不敢早投早用。吳氏認為逐邪泄熱才是下法真正目的,通利大便僅是手段,強調用下法不必拘泥于結糞的多少與有無。他說: 殊不知承氣本為逐邪而設,非專為結糞而設也……。況有溏糞失下,但蒸作極臭如敗醬,或如耦泥,臨死不結者,但得惡臭一去,邪毒從此而消,脈證從此而退,豈徒徒孜孜糞結而后行哉!假如經血燥之人,或老年血液衰少,多生躁結;或病后血氣未復,亦多燥結。在經所為不更衣十日無所苦,有何妨害,是知燥結不致損人,邪毒之為殞病也。要知因邪熱致燥結,而非燥結致邪熱也。但有病久失下,燥結為之壅閉,瘀邪郁熱,益得難泄,結糞一行,氣通而邪熱乃泄,此又前后不同。總之,邪為本,熱為標,結糞又其標也。能早去其邪,安患燥結也。 即是說只要"有是證,則投是藥",吳氏認為應下之證,首在舌苔變化,凡病邪入胃,舌苔必黃,老黃苔、焦黑苔、舌生芒刺等,皆是應下之舌。其次大便秘結是腸腑郁熱的重要標志,屬下證。尤其重要的是,吳氏還把邪熱結滯所致的"塘垢"、"膠閉"、"滯下"亦列為當下之證,認為只要里有邪熱,便可議下,只有逐邪祛積,才是治其根本。 逐邪務盡 下不傷正 吳氏應用下法,主張"凡下不以數計",必要時應根據證情采用"再下"、"更下之"等因證數攻之法,突破了以往"一日一劑"的陳規(guī),強調有邪必除,逐邪務盡。今錄其書中醫(yī)案一則,可見一斑。 朱海疇者,年四十五歲,患疫得下癥,四肢不舉,身臥如塑,目閉口張,舌上苔刺,問其所苦不能答,因問其子,兩三日所服何藥,云進承氣湯三劑,每劑投大黃兩許不效,更無他策,惟待日而矣,但不忍坐視,更祈一診。余診得脈尚有神,下證悉具,藥淺病深也。先投大黃一兩五錢,目有時而小動,再投舌刺無芒,口漸開能言。三劑舌苔少去,神思稍爽。四服柴胡清燥湯,五日復生芒刺,煩熱又加,再下之。七日又投承氣養(yǎng)榮湯,熱少退。八日仍用大承氣湯,肢體就能少動。計半月,共服大黃十二兩而愈。又數日,始進糜粥,調理兩月平復。凡治千人,所遇此等,不過三四人而矣,故存案以備參酌耳。 另一方面,吳氏雖重視下法,主張逐邪宜早務盡、勿拘結糞,但也不妄用下法,強調使用下法"要量人之虛實,度邪之輕重,察病之緩急,揣邪氣離膜原之多寡,然后藥不空投.投藥無太過不及之弊"、"設獨行而增虛證者.宜急峻補",明確指出"邪末入胃者不可下;"、"陰虛甚者不可下"等禁下之證,并創(chuàng)立了承氣養(yǎng)榮湯、柴胡清燥湯等攻補兼施的方劑。 祛邪清熱 首推大黃 吳氏推崇下法,善用大黃,他說"三承氣功效俱在大黃,余皆治標之品",并明確指出"得大黃促之而下,實為開門祛賊之法"。認為"大黃走而不守",功專在通下,使邪熱有隨大便外出之機,故用下法每以大黃為主藥,逐邪攻下,蕩滌腸胃,使邪從表里而出。 4.對溫病學的主要貢獻 對于疫病的辨治,吳氏總結前人經驗,結合自己的臨床體會,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不少新見解和新思路,為溫病學說的形成和發(fā)展奠定了基礎,具有極為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他的歷史貢獻可簡單歸納如下: 指出溫疫的感邪途徑 吳氏明確指出雜氣傳入與傷寒從皮毛而入不同,是"自口鼻而入",他說"諸竅乃人身之戶牖"、"凡人口鼻之氣,通乎天氣……呼吸之間,外邪因而承之";并補充說明"邪之所著,有天受,有傳染,所感雖殊,其病則一"。提出癘氣系通過消化道和呼吸道傳染的。 明確溫疫的病變部位 吳氏認為疫邪自口鼻侵入人體后,始伏于膜原,總歸于胃腑。他說"邪從口鼻而入,則其所客,內不在臟腑,外不在經絡,舍于夾脊之內,去表不遠,附近于胃,乃半表半里之分界,是為半表半里,即針灸所為橫連膜也"。又云"溫疫之邪,伏于膜原,如烏棲巢.如獸藏穴,營衛(wèi)所不關,藥石所不及,至其發(fā)也,邪毒漸張,內浸于腑,營衛(wèi)受傷,諸證漸顯,然后可得治之"。 總結溫疫的傳變規(guī)律 吳氏認為,邪離膜原,其傳有九,"有但表不里者,有但里不表者,有表而再表者,有里而再里者,有表里分傳者,有表里分傳再分傳者,有表勝于里者,有里勝于表者,有先表后里者,有先里后表者,凡此九傳,其病則一"。并指出,傳變情況及臨床表現,往往因感邪輕重、個體差異等而有所不同。其傳雖有九,但要之有三,即出表、入里、表里分傳,總不出表里之間。 概括溫疫的治則治法 吳氏言"諸竅乃人身之戶牖也。邪自竅而入,未有不由竅而出…汗、吐、下三法,總是導引其邪從門戶而出,可為治之大綱",強調治疫治療應以逐邪為第一要義,以"通"為本。認為"無邪不病,邪去而正氣得通"。如溫疫初起,邪在膜原,則用疏利透達之法,方選達原飲,使其邪熱內潰,汗出自然而解;如疫邪傳經出表,則治以汗解、斑解;如疫邪內陷胸脯,則用瓜蒂散催吐,使內陷之邪因吐得以排出;如疫邪內隱胃腑,則用承氣輩攻下逐邪等。但在三法之中,吳氏猶重下法,認為疫邪傳里,多歸六腑,下法乃為破滯決壅,逐邪拔根的治本之法。 闡明溫疫的預后轉歸 關于溫疫的病勢轉歸,不出"從外解者順,從內陷者逆"兩個方面。所謂外解者順,是指膜原伏邪,外淫于經,邪從外解,表現以三陽兼證為主,病勢趨表,預后較好。邪氣外解指通過氣分汗解、血分斑解的形式透達于表,但汗解并非強求發(fā)汗,非指辛溫發(fā)汗,而是指氣機宣通、腠理疏暢、正氣驅邪外達的自然汗出而解。內陷者逆,是指膜原伏邪,內隱于胃,向里發(fā)展,表現以熱聚胃腑、里氣結滯、深入營血的變證為主,病趨嚴重,預后較差。 《溫疫論》的問世,標志著溫病學真正從傷寒體系中完全脫胎出來,是祖國醫(yī)學發(fā)展史上一次極為重要的學術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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