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六歲之前

對于我自己六歲之前的事，我?guī)缀鯖]什么印象了，只能從家人的只言片語里想象一二。媽媽說我小時候是一個黑胖黑胖的孩子，肉嘟嘟的，可好玩了，不像現(xiàn)在瘦的麻桿棍似的，一點(diǎn)都不好看。關(guān)于瘦得像麻桿棍似的這個比喻最早是從我二爺爺?shù)淖炖飩鞒鰜淼?，記得初一時，寒假回家過年給爺爺拜年，爺爺說：“這上了一年初中也沒吃胖啊，瘦得像麻桿棍似的”，再后來是二娘說：“恁弟兄六個每一個胖人，都瘦得像麻桿棍似的”，以至后來一大家子人說起我們兄弟六個都愛用“麻桿棍似的”來形容，記得家中妹妹長大后聽到家里人說了一次后，就牢牢記住了，老愛那這句話來取笑我，讓我這個哥哥很是無語，可是又能怎么樣呢，誰叫自己干吃不上膘呢，好幾年了體重一直沒怎么變，每次量體重指針總是停在那一個刻度，不知道是是指針比較喜歡那個地方有曖昧還是怎么的，怎么量就是不動，有時二娘取笑說：“你要是個女生就好了，這體重不叫人羨慕死，怎么吃都不會長胖”，為此我郁悶了好久，有時想中科院會不會那我抓走當(dāng)小白鼠來研究呢，我這怎么吃都不增加的體重也算是一個奇葩了吧。

小時候干的最糗的一件事就是和弟弟吵架的那一次了，吵架的原因記不清楚了，不過內(nèi)容倒是記憶猶新啊，當(dāng)時我們兩個互相指著對方罵娘，罵爺爺，罵奶奶，后來被爺爺揍了一頓，爺爺說：“你還是個當(dāng)哥的都不會讓著你弟弟，還罵爺，難道到我是你也的爺爺就不是他的爺爺，你可真聰明啊”，額，是呀，爺爺是共同的，哎，我真是一個傻帽，罵人還罵了自己，不對和弟弟對罵本就是一件特傻的事，這件事后來在我們家已成為了一樁笑談。上高中時過年回家給爺爺拜年時，爺爺還老提起，常說：“當(dāng)初那個和你弟弟罵娘的人轉(zhuǎn)眼間也長這么大了，都該上大學(xué)了，哈哈”，而這時我只能說：“爺爺您就別提那件事了，那不是我小時候不懂事嗎？您就提了這么多年了不煩??？”，“好好，不提了，小孩子長大了，知道害羞了。哈哈”。哎，從這件事可見，小孩子可以犯錯，但絕不是什么錯都可以犯的，有些錯犯了，真是跟你一輩子，讓你不好意思。

小時候很喜歡過年，長大了對于過年卻沒有了小時候那種期待。小時候喜歡過年，不是因?yàn)橛行乱路皇且驗(yàn)橛袎簹q錢，也不是因?yàn)橛泻芏嗪贸缘目梢猿?，而是因?yàn)榭梢运翢o忌憚的放鞭炮，因?yàn)椴贿^年或是上墳是不能放鞭炮的，不吉利，可是過年就不同了，想怎么放怎么放，也沒人說你，我就經(jīng)常把爸爸買的整卦整卦的炮拆得七零八落，在滿莊子亂竄隨手亂放，更有趣的是我們經(jīng)常在吃飯的時候跑出去，去拾別人家放鞭炮時那些沒響的，然后攢起來，在晚上比比誰撿的最多，然后整晚不回家噼里啪啦放個不停，那些有芯子的炮沒芯子的炮，那震天雷那三響炮，那漫天的煙花給童年的我?guī)チ颂嗟臍g樂，留下太太多美好的回憶，現(xiàn)在回想起那時的舉動，然會不自覺的露出兩個大門牙，嘿嘿直笑。

過年是一個快樂的時節(jié)，到處充滿了寬松的氛圍，每個人臉上都有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顯得的比平時更加熱情，然而有一個時間點(diǎn)除外，那就是打大年初一的早晨，那是一個十分嚴(yán)肅的時刻，家家戶戶都很早起來，喊醒孩子，用筐子盛著祭品去上墳，小時候不明白對著一個個土堆磕頭燒紙究竟有什么意義，對爸爸和爺爺口中的祖爺爺祖奶奶也沒有什么的清醒的認(rèn)識，只知道那一個個土堆里埋著我的祖先，只知道要嚴(yán)肅對待，磕頭更是要恭恭敬敬，生怕自己心不誠惹了祖先們生氣，晚上到夢里找我們。上完墳之后也是一個令人十分期待的時候，因?yàn)槲覀円ヒ患壹矣H人那里拜年，最最重要的事可以收到紅包，然后可以買更多更好玩的炮去同伴面前炫耀一番，用同伴們那羨慕的眼神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好像這個時候自己高人一等，成了這里的國王，而他們都是我的臣子，仰望著高高在上的我。

第十二章   大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