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們是“漢人”.看赫連勃勃大王先生文章有感 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我們是“漢人”. 有人說,任何一個民族稱呼的形成都是在其民族形成初期產生的,那為什么我們不叫夏人,商人(他們的遺民以牛車互通有無于華夏,以至于以他們來命名生意人),周人,秦人(西方的china倒有一說是秦人的音譯),而非叫“漢人”呢? 這個問題的解決,是在我讀了西漢通史之后。 幾乎在秦王掃六合的同時,匈奴的杰出領袖冒頓單于率領部族擊敗強大的東胡和月氏,使弱小的匈奴成為大漠的王者,也就是從這時開始,匈奴這兩個字成為中原農業(yè)帝國的夢魘。 公元前200年,漢高祖劉邦挾楚漢爭勝之余威,率32萬步兵征討騷擾長城一線的匈奴,此時匈奴剛剛崛起,中原軍隊還不知其實力,冒頓每日以百千老弱士卒誘敵,劉邦信以為真,“宜將余勇追窮寇”,一路追殺下去,結果到了白登山,匈奴40萬精銳騎兵一夜之間將漢軍團團包圍,老劉天亮一看四周那些如狼似虎的匈奴騎兵,連打的膽子也沒了,只好派都尉(相當于總司令)陳平偷偷跑到冒頓正室夫人那兒走后門,送上厚禮,又使了一招"反美人計",這才換得冒頓網開一面。 白登一戰(zhàn),匈奴威名遠播,而中原經過秦末連年戰(zhàn)亂,元氣大傷,連劉邦上朝想找四匹毛色相同的馬拉車都無法辦到,拿什么去跟匈奴對抗?于是漢朝只好采用和親政策換得一個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 但是這種和親政策畢竟不是平等條件下形成的,無法與盛唐強漢時期的和親相比,所以匈奴人并未停止騷擾漢朝北部邊界。這種情況一直維持了70年,其間匈奴年年小犯,時有大犯(如文帝十四年匈奴14萬騎兵入寇,擊殺北地郡都尉(相當現(xiàn)在的軍區(qū)司令),焚漢皇行宮,京師震動,文帝急招周舍等率10萬騎拱衛(wèi)長安)?;趯嵙沂?,漢朝一直忍而不發(fā),暗地做軍事準備,最主要的就是全民養(yǎng)馬,整個漢軍由步向騎轉化。 到文景末期,漢朝元氣大增,國庫里的錢堆積如山,因為長時間不用,連串錢的繩子都腐爛了,很多地方特別是在北方,家家有馬,人人善騎。這樣,漢朝等待了70年的時機終于來到了。 武帝元朔二年(BC127年),匈奴入寇上谷、漁陽一線,漢車騎將軍衛(wèi)青率漢騎數(shù)萬出云中,擊殺匈奴數(shù)千,收復河套地區(qū),設朔方等郡,解除了匈奴對長安的直接威脅。此為第一次漢征匈奴,屬試探性質,匈奴未受重大打擊,不久又以數(shù)萬騎入寇代郡,殺太守。 元朔五年、六年,衛(wèi)青連率大軍出塞,頗有斬獲,匈奴逐漸意識到今日之漢已非過去的弱漢了。 武帝元狩二年(前121年),年僅19歲的漢驃騎將軍霍去病率萬騎出隴西,過焉支山千里與匈奴主力遇,鐵騎互沖,白刃相接,匈奴大敗,漢斬虜首一萬八千。同年夏,霍再率數(shù)萬鐵騎攻祁連,殺無算,俘三萬,得匈奴王祭天金印。 這兩仗打下來,匈奴才算開始真正吃到漢軍的苦頭。于是破天荒地,匈奴休屠王和渾邪王率四萬部屬來降。因為這種事在漢匈關系史上從未有過,漢朝臣紛紛議論可能是詐降,不受為上,霍去病力排眾議,率萬騎前去受降。及至兩軍相會,休屠王見漢軍軍容強健,生怕降后受戮,開始反悔,渾邪王不允,二王相爭,匈奴陣中頓起騷亂,霍去病一見,雖情況不明但當機立斷,率千余精銳直撲匈奴陣中,當場格殺休屠王及二心者數(shù)千人,余者皆降。 此戰(zhàn)之后,漢在新收之地設武威、酒泉、張掖、敦煌四郡,“金城、河西并南山(祁連山)至鹽澤(羅布泊),空無匈奴”。 元狩四年(前119年),漢對匈奴發(fā)動了決定性打擊! 大漢鐵騎10萬、步兵及輜重數(shù)十萬,兵分兩路,由衛(wèi)青和霍去病分別率領,東西并進,橫渡大漠。衛(wèi)青一路過大漠千里,在今外蒙古中北部與匈奴大單于直屬主力部隊相遇。漢軍以車結陣,出精騎與匈奴主力正面對沖,戰(zhàn)正酣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衛(wèi)青借機派萬余精騎左右包抄,乘風而進,一舉將匈奴包圍。漢軍鐵騎本就彪悍過人,再加上于飛沙走石、昏天黑地之際乘風而來,一時有如天兵下凡、匈奴見皆膽裂。戰(zhàn)至此時,勝負已定,匈奴被斬首級一萬九千級,大單于僅率百騎遠遁,連大印和夫人都沒顧上帶。 霍去病一路更是顯赫。其軍入匈奴境兩千余里,與匈奴左賢王戰(zhàn),斬首七萬余,然后乘勝追殺,一直到大漠極北的狼居胥山(今外蒙北端),數(shù)日不見匈奴蹤跡而返。在歸國之前,英姿勃發(fā)的年青統(tǒng)帥霍去病登上狼居胥山,南面中原,設壇拜祭,并立戰(zhàn)勝碑于山上以茲紀念。從此,中國成語里多了一條“封狼居胥"。 此戰(zhàn)之后,匈奴膽寒,幾年后趙破奴率大軍再出塞竟然出現(xiàn)了千里不見匈奴蹤跡的怪事。 至此,漢之天威四海遠揚,元封元年,漢武帝親率鐵騎十八萬出塞,在單于臺駐扎,晝則旌旗千里,夜則篝火如星,軍威赫赫,匈奴竟不敢戰(zhàn)。漢武帝干脆派使節(jié)去大單于那兒送戰(zhàn)書,叫他能戰(zhàn)則戰(zhàn),不能戰(zhàn)則降,莫要不戰(zhàn)不降,在極北之地受罪。單于大怒,但怒歸怒,打還是不敢打,最后只好灰溜溜地遷到貝加爾湖“受罪”去了。 漢武登單于臺標志著漢之天威的鼎盛之時,從這時起數(shù)百年間,中國周邊再也沒有能與中國抗衡的力量,總體和平,在強有力的武裝和打擊的保證之下,終于來到神州大地。 對匈奴之戰(zhàn)是漢代持續(xù)時間最長,規(guī)模最大,也是最具重要意義的戰(zhàn)爭。在同時代,還有漢征大宛,漢征南越等一系列戰(zhàn)爭,戰(zhàn)爭的結果是持久的和平和絲綢之路的開通。而漢朝子民也可以自豪地對無法無天的外族宣稱“我是大漢子民,我是漢人!”(潛臺詞,看你敢不敢動我,別忘了俺陳都尉說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2000年前,我們的祖先用鐵與血告訴強權,我們是漢人,漢人不可辱!今天,我們將會用什么告訴又一個強權,我們是中國人,中國人不可辱!?我們拭目以待。 但愿再過兩千年,用漢字印刷的歷史書上會再出現(xiàn)一行“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