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的生命只剩下了一天
人的迷茫根本在于兩件事上:一曰生,或生的意義;二曰死,或死的后果。 ——史鐵生
我的時間不多了 小時候,死對于我來說是模糊的、不清楚的,我既沒有意識到生命是何其的珍貴,也沒有料想到自己終有一天也會面對死亡。直到某天,奶奶的死給我留下了諸多遺憾,后來我又看到了自己的周圍一個一個生命的消逝,死亡的面目才在我的腦海里漸漸清晰起來,于是我也接受了自己會死的事實。 然而,對于這個事實,我們大都還無動于衷,或許是對時間的錯覺——即把有限當(dāng)成了無限,當(dāng)我們困惑很長時間后,終于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大徹大悟,只是這種醒悟常常來源于人生的種種不幸。 當(dāng)然,任何的不幸終究是苦痛的,但是這種苦痛能給予人們更多的提醒或者激勵,它仿佛在告訴你:“你的時間不多了,你得了解自己的處境。” 不過,在還未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之前,人往往會表現(xiàn)出對此的不屑,不屑又會加深人們的迷惘,于是生命就會在反復(fù)沉淪中消磨殆盡。 “我曾想,倘若每個人在成年之前都有一段致殘的經(jīng)歷,比如突然耳聾或失明,這也許是一件幸事。黑暗會讓他對視覺倍感珍惜,靜寂會讓他更懂得欣賞聲音。”海倫·凱勒在《假如給我三天光明》中寫下了這樣的句子,起初我感到了驚訝,后來卻從中發(fā)現(xiàn)了類似《相約星期二》中老教授莫里的臨終教誨——“一旦你學(xué)會了怎樣去死,你也就學(xué)會了怎樣去活。” 的確,想要真正了解到生活的意義,我們需要體會到生命的苦楚。 古人云:“未知生,焉知死?” 我卻更愿意把它倒過來說:“未知死,焉知生?”
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零點開始,我的生命就只剩下一天,也就是二十四小時,也就是一千四百四十分鐘,也就是八萬六千四百秒。我知道屬于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我會靜下來想想,接下來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 還是像從前一樣,無所事事,毫無意義的度過一天?或者像個沒頭的蒼蠅,匆匆忙忙,卻不知道自己做過什么? 然后,我打算四處走走,仔細(xì)看看這個花費(fèi)了我將近三分之一生命的夜。 我會走遍整個校園,觀察那里的每一個角落,因為學(xué)校曾占據(jù)了我大半的生活,我竟從未真正注意過它周圍的景物。 我會走上街道,看寥落的路人、來往的車輛,看還在營運(yùn)的店鋪,看街上的路燈,看掛在夜空里的星星和月亮。 我會走過那每一寸熟悉而陌生的土地,去感受那里的一切,包括以往我忽略過的事物。 直到累了、倦了,我才會奢侈的閉上眼睛,打個盹,興許我還能做一個夢,那是一個關(guān)于天堂的夢。 當(dāng)我醒來,天就快亮了,我會爬到山頂看日出。日出預(yù)示了一天的開始,也是黑暗的終結(jié)。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到我的身上,我感到的竟許是愛、溫暖抑或是希望。 我會回到家,和我的家人共進(jìn)早餐,沒有美味佳肴,我會親手下一大鍋的面條,然后吆喝他們一齊盡情的享用。 這時,我會認(rèn)真的觀察家里的每一個人,我要仔細(xì)端詳他們的面龐,凝視他們的眼眸,與他們悉心的交談,透過他們,我可以了解到自己的成長,了解到他們的歲月,了解到其中的苦痛和歡樂。因為他們,這世上才有了我。 同家人聊了一上午,吃過午飯,我便出發(fā)了。 我要去看望從前的好友、很久不見的同學(xué),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對他們的想念。 那些不能見面的朋友,我也會與他們通話,我要傳遞的不僅僅是聲音,還有來自遠(yuǎn)方的一個小小的期望。 要到傍晚了,我會找個地方,靜靜欣賞落日和晚霞,我知道那個時刻終究會要來臨,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所有的結(jié)束,因為這也是明天的開始。 夜晚又不期而遇了。這時,我要用文字記下我所能想到的一切——有關(guān)愛、夢想和希望。 最后,我想仍躺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仰望星空,我看見,星星正對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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