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草藥用 根據(jù)已知的研究,冬蟲夏草含有冬蟲夏草多糖,可增強免疫力,抗腫瘤,降血糖;核苷類,改善心腦血液循環(huán),防止心律失常,抑制神經遞質釋放和調節(jié)腺苷酸環(huán)化酶等活性;甘露醇,利尿脫水,鎮(zhèn)咳,祛痰,平喘,清除體內強毒性自由基;甾醇類化合物,抗腫瘤,調節(jié)免疫。 各種中醫(yī)典籍中均記載有冬蟲夏草的功效: 《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中提到冬蟲夏草補腎益肺,止血化痰,用于久咳虛喘,勞嗽咯血,陽痿遺精,腰膝酸痛。 《中藥新用》指出冬蟲夏草可用于治療晚期惡性腫瘤、慢性腎功能衰竭,能預防習慣性感冒,治療心律失常,可使蛋白尿轉陰。 《中醫(yī)免疫》中說,治免疫功能偏低,取冬蟲夏草4-6克,水煎服或咽吞。 《青藏高原藥物圖鑒》中說,冬蟲夏草可用于治療神經性胃痛,嘔吐,反胃,食欲不振,筋骨疼痛等癥。 《中藥學》中提到,冬蟲夏草能用于治療肝炎、陽痿、腫瘤、小兒病毒性心肌炎、呼吸系統(tǒng)疾病等。 《中藥藥理學》中說,冬蟲夏草對于治療以下疾病有療效或能改善人體機能:性功能低下、腎功能衰竭、心律失常、慢性肝炎。 需要提醒的是,上述藥理作用缺乏明確及大量的實驗依據(jù),患者應遵醫(yī)囑食用冬蟲夏草。 身體周刊記者 石毅
“吃什么蟲草?吃我們的牦牛肉最好,這東西天天在山上吃的就是蟲草!”玉樹買賣蟲草的藏族人仁青求陪睜大眼睛,一邊說著,一邊用刀切下一塊風干牦牛肉讓我品嘗。 在青海冬蟲夏草的產區(qū),人們常常拿外界對冬蟲夏草的追捧來調侃。 調侃歸調侃,本地人的態(tài)度絲毫沒有影響蟲草的走俏,真可謂墻內開花墻外香。 據(jù)粗略的估算,蟲草的價格在過去三十年間至少上漲了成千上萬倍。 在30年以前,它的價格大約為20元一公斤;到了上世紀90年代,隨著國家對冬蟲夏草統(tǒng)銷統(tǒng)購的放開,市場力量介入,蟲草價格開始成倍的走高,達到約5000元一公斤;2003年“非典”時,冬蟲夏草被認為是包治百病的神藥,產地價格突破3萬元一公斤;到了今天,質量上乘的蟲草產地價格更是直逼20萬元每公斤。
藏醫(yī)應用有限 對于玉樹人來說,蟲草是大自然賦予他們的單純的致富工具。 宋廷軍如今在西寧經營著一家蟲草行,他的老家在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他就跟蟲草打上了交道。在他的記憶里,那時候蟲草大約六七分錢一根,“山上多得是,那時候我們在山上還會把它當作炒菜的料來用,跟土豆什么的一起炒。但是有的藏族人覺得那畢竟是曾經有生命的東西,還有些忌諱,像今天這樣大規(guī)模的采挖還沒有開始?!彼呛堑卣f。 我也尋訪了當?shù)氐牟蒯t(yī)。在西寧青海省藏醫(yī)院,從事藏藥研究和制劑的藏醫(yī)太果告訴我,在他們醫(yī)院的數(shù)百種復方藥物中,只有一種用于治療婦科疾病的制劑用到了冬蟲夏草。他翻出厚厚的藏醫(yī)書《甘露本草明鏡》,其中關于冬蟲夏草的功效只有一句話:“強身,補腎,用于治療肝膽系統(tǒng)疾病。” “在藏醫(yī)藥里,冬蟲夏草確實不常用,我小時候也沒有聽說哪個藏醫(yī)用冬蟲夏草來治病?!?/FONT> 蟲草商宋廷軍對這一現(xiàn)象有個形象的說法:蟲草價格,也是經濟、社會發(fā)展等各個因素的晴雨表。比如“非典”的時候,不僅僅是價格上漲,而且收購者從來不問冬蟲夏草的個頭大小。到了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fā),冬蟲夏草的價格跌得厲害,許多蟲草商以8萬元一公斤買進,卻不得不以4萬元一公斤的價格賣出。宋廷軍說:“我那一年還到江浙一帶上門推銷,很多中小企業(yè)的老板們都說,工人工資都發(fā)不上了,哪里買得起蟲草!” 宋廷軍商行所在的西寧勤奮巷,是全國最大的、自發(fā)形成的冬蟲夏草交易市場。從青海玉樹等地采挖的蟲草,轉賣到這里,再流通全國。 在這條百余米長的不起眼的小巷里,在那些只有十來個平方米、連個精良的幌子都沒有的店鋪里,每天都在上演著神奇的財富故事。 在這里交易的回族人延續(xù)了古老的議價方式,買家賣家不是嘴上討價還價。如果你看見兩個回族男人互相握著對方的手,還用一塊白毛巾遮蓋起來,千萬不要感到好奇,他們可能正在談論一筆幾百萬元的交易。這里的一位商家告訴我,每年經他手的冬蟲夏草有三四噸之多,而這條街上大大小小的商家不下300戶。 為了避免收到摻了重金粉或金屬條被增重的蟲草,大的商家近幾年都自備了X光機,收購的蟲草要先在機子上檢測,確認沒問題才能付款,因為每天有大量現(xiàn)金交易,人們都準備了保險柜。青海一家大型蟲草藥企的負責人說,他經手的最大一筆現(xiàn)金交易,一次性支付了1000余萬元。 在西藏,冬蟲夏草對牧區(qū)經濟的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我們所遇到的卓瑪和甘松成齡夫妻倆,已經和他們父輩的生活方式分道揚鑣,他們不放牧,每年只在牧區(qū)待上一個月,挖完了蟲草便回到鄉(xiāng)鎮(zhèn),過上定居生活。 根據(jù)農業(yè)部草原監(jiān)理中心編著的《中國冬蟲夏草》一書載,根據(jù)初步調查,產區(qū)有80%以上的農牧民家庭靠冬蟲夏草增收,出售蟲草收入占到農牧民總收入的50%~80%。
蟲草還剩多少 那么,中國每年的冬蟲夏草產量到底有多少?青海省畜牧獸醫(yī)科學院草原研究所冬蟲夏草研究室的李玉玲告訴我,目前冬蟲夏草的銷售渠道多樣,統(tǒng)計困難重重,但他們通過成蟲的產卵量可以間接推算全國冬蟲夏草蘊藏量,每年約為100-150噸。 “我們從1996年開始進行環(huán)境和產量檢測,現(xiàn)在的總體趨勢是產量在逐年下降?!备鶕?jù)她的研究,在上世紀60年代初,蟲草產區(qū)海拔3500米以上的大部分地區(qū)均有蟲草分布,而今,有的地方只能在海拔4500米以上才能找到蟲草。這與近年來森林被亂砍濫伐、草場被破壞、大氣水分蒸發(fā)量減少、雪線上升、蟲草蝙蝠蛾食物銳減等因素有關。更為嚴重的是,每年從4月下旬起,數(shù)十萬采挖大軍進入三江源保護區(qū),就連那些尚未成熟的冬蟲夏草也難以逃脫,這種掠奪式的采挖加劇了產量的下降。 《中國冬蟲夏草研究》作者柯傳奎說,“西方國家一些珍貴的自然資源采挖有些經驗可以借鑒。如果要保護冬蟲夏草,就應該告訴農民,看到3根,就應該只采2根,至少留下1根來,這樣孢子才能夠被彈出,保證下一年的持續(xù)性,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盡管我國已經將冬蟲夏草定為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野生植物,但是不合理的采挖并沒有得到遏制。在青海,有人向我提到一位研究草原保護和野生菌的德國學者丹尼爾·溫克勒(Daniel Winkler)。溫克勒在網(wǎng)上建立了專門介紹冬蟲夏草的網(wǎng)站,他本人自1997年在西藏從事森林植被研究時起便被冬蟲夏草的研究課題所吸引。 溫克勒后來告訴我:他到了中國蟲草五省產區(qū)進行調研,“我始終無法相信,在中國至今仍缺乏對可持續(xù)性采挖方式的科學研究,這是一種帶來如此大的經濟產出的菌類,但在中國人們的研究卻集中在DNA分析和人工培育。農民不能等到那些研究結果,可持續(xù)性采挖的管理才是當前最需要的。”他不無惋惜地說。 蟲草里到底有什么 無論投入多少的科研力量,迄今為止,一如不少的野生菌類一樣,冬蟲夏草仍然倔強地拒絕人類的馴化。 根據(jù)現(xiàn)有的報道,青海畜牧獸醫(yī)研究院最早于1979年開展有關冬蟲夏草的研究,首次分離出了冬蟲夏草真菌,并在實驗室完成了冬蟲夏草菌培養(yǎng)的全過程;1996年,該所承擔青海冬蟲夏草生態(tài)學及人工培養(yǎng)技術的研究,于1998年人工培養(yǎng)出了第一根并且也是此后唯一一根冬蟲夏草。讓研究者們遺憾的是,此后對具有完整形態(tài)的人工冬蟲夏草的研究一直沒有取得突破。 當時,領導人工培養(yǎng)技術的研究者是該所草原研究所所長車敦仁。該所的研究者李玉玲在研究報道中說,這其中的原因多種多樣,如由于受環(huán)境條件制約,部分實驗數(shù)據(jù)無法測定,因此對蟲草形成的機理和生態(tài)特性的研究還不夠;另外,蟲草昆蟲寄主的人工馴化、蟲草菌入侵蟲草寄主幼蟲的機理等問題都有待研究。 不僅如此,相對于人們對于冬蟲夏草的喜愛程度,研究者對于冬蟲夏草藥用成分的了解仍舊知之甚少。 研究者們對天然冬蟲夏草進行了廣泛的化學成分測定,其成分除脂肪、精蛋白、精纖維、碳水化合物以外,還含有蟲草酸、蟲草素和維生素B12等多種成分。但是這些分析結果互相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差異,至于冬蟲夏草的有效部位和成分,至今還沒有可靠的藥理臨床數(shù)據(jù)證明是什么。也因此,作為名貴藥材,冬蟲夏草至今也沒有國家標準。 《中國冬蟲夏草研究》作者柯傳奎由此提出:“冬蟲夏草是一個‘天然大復方’,正因為我們今天還不能確定有效成分。如果說用某一個化學成分說明什么地方產地冬蟲夏草是好的,什么地方產的冬蟲夏草不好;甚至說,某某蟲草、某某蟲草菌種的某某成分高于冬蟲夏草,來判斷質量好與不好,都未免過于草率!” 研究冬蟲夏草的臨床藥理還存在著不少困難。不少專家都在采訪中提到,臨床研究必須要用大量的數(shù)據(jù)來說話,但是蟲草價格昂貴,任何一個機構或個人想要進行長期的、科學的研究,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書說蟲草
“有冬蟲夏草,冬則蟲蠕蠕而動,首尾皆具;夏則為草,做紫翠雜色。山中人取其半蟲半草者營之。植物動物和為一氣,何生物之奇也?!薄?nbsp;齊學龔 《見聞續(xù)筆》
不論是明清筆記,還是唐宋醫(yī)書,過去人們只能認識到,冬蟲夏草一半是蟲,一半是草。蒲松齡在《聊齋志異外集》中有詩:“冬蟲夏草名符實,變化生成一氣通。一物竟能兼動植,世間物理信無窮?!?/FONT> 但現(xiàn)代科學研究證實,冬蟲夏草既不是蟲,也不是草,而是微生物,是真菌,是子囊菌。
蟲草出青藏 如果在國際真菌名錄數(shù)據(jù)庫中搜索屬于真菌類的蟲草屬,可以看到500余條搜索結果。根據(jù)中國科學院《中國真菌志(蟲草屬)》記載,僅僅是我國現(xiàn)已報道的蟲草就大約有120種。而我們平時口中所說的冬蟲夏草,是指冬蟲夏草菌寄生于蟲草蝙蝠蛾幼蟲而長出的真菌,和其他的蟲草相比,它們在真菌的宿主、藥用價值等各方面,都有極大的不同。 在嚴寒的青藏高原,蝙蝠蛾科昆蟲的幼蟲生活在人們看不到的地表之下,它們筑起上下相連的通道,以植物根莖為食。幼蟲這樣的生命歷程要經歷2-3年,然而在這之間,一場意外的相遇,改變了它們的生命軌跡。 一種被命名為冬蟲夏草菌的真菌孢子滲入泥土中,他們黏附在幼蟲的身上,孢子生長出的芽管又通過幼蟲的口腔、氣管等一切可能的渠道進入幼蟲體內,它們將幼蟲的身體當作了自身成長的營養(yǎng)庫,直到菌絲布滿整個幼蟲的體內,只留下幼蟲的外殼。 來年春天冰雪融化,這些生命力頑強的真菌從幼蟲體內長出子座,就像小草一般冒出地面。地上的子座和地下布滿了菌絲的蟲的尸體就成了我們看到的冬蟲夏草。 挑剔的冬蟲夏草只在青藏高原海拔3000-5000米的山地陰坡、半陰坡的灌木叢和草甸草原生長。因此,其余的蟲草,雖然同屬,但卻不是冬蟲夏草。
古文獻中的蟲草 西方對冬蟲夏草的認識,要追溯到1736年,法國傳教士、《中華帝國志》的作者杜赫德(Du Halde)首次記載了來自中國西北的這種植物,他把它叫作“夏草冬蟲”。 1843年,英國的植物病理學家邁爾斯·約瑟·伯克利(Miles Joseph Berkeley)首次對冬蟲夏草做了科學的描述,并將它命名為中國蟲草(Sphaeri Sinesis Berkeley)。1878年,意大利的植物學家、真菌學家皮爾·安德烈·薩卡度(Pier Andrea Saccardo)將Sphaeri屬并入蟲草屬Cordyceps,此后,冬蟲夏草的學名便被正式定為Cordyceps sinessis(Berk.)Sacc.,其詞源來自拉丁文,sinessis就是“來自中國”的意思。 而在中國,根據(jù)現(xiàn)有的記載,冬蟲夏草的藥用價值最晚在唐代就已經被人們所認識。公元710年,繼文成公主之后金城公主入蕃和親,隨公主入蕃帶去的醫(yī)書《月王藥診》被翻譯為藏文,并編入了藏醫(yī)藥內容,成為現(xiàn)存最早的一部藏醫(yī)學著作(該書成書經過存爭議)?!对峦跛幵\》中記載冬蟲夏草用于治療肺部疾病,這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關于冬蟲夏草藥用價值的記載(關于此內容也有爭議。還有一說為,雖然藏醫(yī)對冬蟲夏草的認識已經有上千年歷史,但現(xiàn)存最早的記錄出現(xiàn)在15世紀藏醫(yī)的記錄中)。 人們相信,冬蟲夏草隨著茶馬互市而更多地進入中原,從而被中醫(yī)逐步認識。以中醫(yī)陰陽學說解釋,冬蟲夏草恐怕再完美不過。這在清醫(yī)藥學家趙學敏的《本草綱目拾遺》中有段精辟的描述:“物之變化,必由陰陽相輔而成,陰靜陽動,至理也。然陽中有陰,陰中有陽,所謂一陰一陽,互為其根。如無情化有情,乃陰乘陽氣,有情化無情,乃陽乘陰氣。故皆一變而不返本形——夏草冬蟲,乃感陰陽二氣而生,夏至一陰生,故靜而為草,冬至一陽生,故動而為蟲。輾轉循運,非若腐草為螢、陳麥化蝶、感濕熱之氣者可比?!?/FONT> 趙學敏還進一步記述了服用方法:“冬蟲夏草性溫暖,補精益髓,此物保肺氣。以酒浸數(shù)枚啖之,治腰膝間痛楚,有補腎之功,以番紅花同藏則不蛀,與雄鴨同煮食,宜老人?!?/FONT> 大概正是這“一陰一陽,互為其根”,千百年來,讓冬蟲夏草成為與人參、鹿茸齊名的中藥材。在它的生長地,藏醫(yī)書對它的研究和記載反倒是比不上中醫(yī)了。 ?。ㄙY料參考杜光《冬蟲夏草藥中之王》、柯傳奎《中國冬蟲夏草研究》、中科院中國孢子植物志編輯委員會《中國真菌志》、農業(yè)部草原監(jiān)理中心《中國冬蟲夏草》及青海省畜牧獸醫(yī)科學院李玉玲、德國學者Daniel Winkler研究報告。感謝青海春天藥用資源科技利用有限公司對采訪提供支持。)
走出蟲草誤區(qū)
近年來,伴隨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保健意識的增強,與野山人參、鹿茸合稱為“中藥三大補品”的冬蟲夏草價格飆升,炒作之下,冬蟲夏草甚至變成了包治百病的“神藥”,無論什么體質的人群都爭相食用。
對此,中醫(yī)界普遍不贊同。上海中醫(yī)藥大學中藥學教研室主任朱國福教授表示,“沒有一種補藥能適用于所有人,亂補、濫補容易補出病來。冬蟲夏草以補陽為主要功效,適合各種人群的說法缺乏準確性。”
內火盛者禁食蟲草 有人說蟲草既能補陰,又能補陽,然而朱國福坦言,冬蟲夏草主要適合于陽虛體質的患者,“這或許和蟲草生長的環(huán)境有一定關系。” 朱國福告訴記者,冬蟲夏草主要生長于海拔3500-5000米的高寒草甸,其是由菌絲長出的子座以及本身的蟲體兩部分組成。 冬蟲夏草作為一味補益藥,有很好的補腎益肺功效,如對于腎虛患者尤其是怕冷、腰酸、性功能低下等腎陽虛體質者,以及肺結核、慢性支氣管炎等肺虛患者都有較好的療效,而那些體質虛弱的老年人也可以服用,可起到增強免疫功能的作用。 不過朱國福也指出,目前不少商家的宣傳中說“老、少、病、弱、虛者皆適合服冬蟲夏草”的說法存在誤區(qū),“對于生長發(fā)育期的小孩、青壯年都不主張食用蟲草,同時中醫(yī)講究陰陽調和,對于陽盛陰虛、內火亢盛的患者,盲目食用補陽的冬蟲夏草,反而對身體不利?!?/FONT>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yī)院終身教授陳以平也認為,服用冬蟲夏草也要辨證論治,根據(jù)病人體質來辨證配方。 陳以平解釋說,蟲草本身是熱性的,適合虛寒、陽虛的病人,而本身是陰虛、濕熱體質的病人就不適用蟲草,服用后會出現(xiàn)牙痛、喉嚨疼等不適癥狀。此類病人適合蟬花,因為蟬花與蟲草功效類似,但屬涼性的。
改善腎功能 1980年代中期,陳以平最早將冬蟲夏草用于治療尿毒癥,讓病人每天服用6克蟲草,一個月后病人的腎功能果然得到改善。后來,陳以平帶領團隊對蟲草進行科學研究,建立動物模型,研究發(fā)現(xiàn)蟲草對腎小管間質有修復作用,并具有免疫調節(jié)作用。 “傳統(tǒng)認為,冬蟲夏草是一種補肺益腎藥,過去主要用于治療肺結核,還沒有人將其用于尿毒癥的臨床觀察。當時,冬蟲夏草還是一種普通的中藥,30克10元錢,當時我就想,既然是一種補肺腎的藥,為什么不用來治療腎病呢?”陳以平說,蟲草除了可以改善腎功能、調節(jié)免疫,對治療肺系疾病、肝臟、心臟也都有好處。 如人工蟲草菌絲粉制成的中成藥“心肝寶膠囊”,具有心肝同治的多種功效,用于治療乙型慢性活動型肝炎、肝硬化以及房性、室性早搏,心動過速、心動過緩等癥狀,增強機體免疫力。 另外,以蟲草菌絲為原料的“寧心寶”,具有提高竇性心律,改善竇房結、房室傳導功能,改善心臟功能的作用。
未必能直接抗癌 目前冬蟲夏草的一個主要消費人群是腫瘤患者,更有不少報道稱冬蟲夏草可以直接抗癌。然而從蟲草所含的成分來看,朱國福認為“說蟲草能直接抗腫瘤很是牽強”。 他解釋說,蟲草所含的主要成分是粗蛋白和氨基酸等,這些成分在體外實驗中加到腫瘤細胞上,可能會被作為營養(yǎng)成分而促進腫瘤細胞生長。不過,一旦服用到人的體內,很多成分會變得很復雜,腫瘤患者在做了手術、放療化療等治療后,對機體有很大損害,而蟲草可以給予患者身體補益扶正。 “要說蟲草抗腫瘤,那只能是提高人的免疫功能,從而間接起到抗腫瘤的效果,這是可能的?!钡靽R脖硎?,目前有關蟲草抗腫瘤方面的研究還很有限,也沒有一個大規(guī)模十分權威的研究成果。
蟲草怎么吃 民間有說法,認為蟲草要生吃才能最大限度保持其有效成分,冬蟲夏草到底應該如何服用? 陳以平認為,蟲草的傳統(tǒng)吃法都是開水煎煮,煎煮有一個殺菌消毒的作用,而且煎煮后的療效并未受到影響。由于現(xiàn)代土壤環(huán)境問題,難保蟲草不被重金屬、細菌污染,因此生吃還是比較冒險的。 還有人將蟲草作為保健品單獨吃,陳以平提醒,應根據(jù)個人體質辨證論治,與其他中藥成分配伍,效果更好。 其實,冬蟲夏草吃法很多。朱國福介紹說,冬蟲夏草可以燉雞、燉鴨,或是做米飯時放上,也可以打成粉后服用。 朱國福說,雖然古人有記載要與雄鴨同燉,但這只是當時的一種做法,未必見得都要用雄鴨。 真假蟲草
[外形]
冬蟲夏草由蟲形的菌核和似草的子座組成。蟲的部分呈深黃或者棕黃色,子座部分呈枯樹枝的顏色。 冬蟲夏草全身有足8對,近頭部3對,中部4對,近尾部1對,其中以中部4對最明顯。 [產地] 冬蟲夏草只產于青藏高原,其他產地的一定不是冬蟲夏草。 [氣味] 微腥
[常見偽“草”] 硫磺熏草 用硫磺熏制顏色不好的正品冬蟲夏草,使成色不好的冬蟲夏草變成成色一級草,提升蟲草的外觀色澤效果。 穿竹簽草 把斷草用竹簽串起來使其成為整草。 涂抹重金粉草 把重金粉用膠水調和好后,涂抹在正品冬蟲夏草的子座與蟲體連接處,或是灌入體內使其增重。 穿鐵絲草 把斷草用鐵絲串起來,既可以冒充整草,又可以增重。 膠粘草 把斷草用膠粘起來,冒充整草。 昌都黑草 西藏昌都地區(qū)所產,蟲體與正品冬蟲夏草一樣,但顏色發(fā)黑。 紅眼睛草 青海海北藏族自治州產,蟲體短小,蟲體外表和顏色與正品一樣,蟲體眼睛為紅色。 亞香棒蟲草 分布于安徽、湖南、湖北、廣東、廣西、四川、云南等地,蟲體外表和顏色與正品相似,多無子座,有的子座粗長,非圓柱形。因而子座多為人工加工并粘接上去。 西藏白草 產于西藏林芝地區(qū),蟲體細長、小,顏色相對正品發(fā)白。 麻脊背草 產于西藏林芝地區(qū),蟲體背部有明顯的黑點。 北蟲草 產自東北地區(qū),多無子座或子座短小,顏色較黃。因而多為加工子座,即切去北蟲草的子座,把正品冬蟲夏草的子座用膠粘在北蟲草的蟲體上。
替代蟲草 貴比黃金的冬蟲夏草,成為很多人眼中包治百病的“仙草”。蟲草真的如民間傳說那樣神奇嗎?
身體周刊記者采訪了滬上多名中醫(yī)專家,他們都認為,蟲草確實有改善腎功能、調節(jié)免疫的功效,但是現(xiàn)在炒作太過火,性價比不高,普通百姓完全可以吃蟲草菌絲等替代品。
便宜藥同樣很補 現(xiàn)代人尤其是年輕人生活無規(guī)律無節(jié)制,亞健康狀況越來越多,一時間冬蟲夏草成了很多人的隨身保養(yǎng)品。對于這種奢侈的“養(yǎng)生”方法,上海中醫(yī)藥大學中藥學教研室主任朱國福認為“得不償失”。 首先,無規(guī)律的生活會對身體造成很大傷害;其次,對于普通人來說冬蟲夏草的價格過高,那些經濟能力有限的人沒有必要一定去追求。規(guī)律的生活,或者吃一些山藥、大棗等普通的食材也完全可以達到很好的保健作用。 從傳統(tǒng)中醫(yī)角度來說,人體內所有病癥都是由于陰陽失調而造成的。目前,不少商家大肆宣稱“冬蟲夏草這味‘中藥之王’兼具了蟲的陽和草的陰兩種特征,是中藥中唯一能夠陰陽同補的藥物”。據(jù)朱國福分析,其實陰陽雙補的藥在中醫(yī)看來并不奇怪,也并非只有蟲草這一味,如山茱萸也是一味植物類的陰陽雙補藥,在六味地黃丸、金匱腎氣丸里都用到這味藥。 在朱國福看來,對于普通人來說更應該注重日常生活中的保健,每個人在進補時都需根據(jù)自身的情況來選擇用藥。比如對于陽虛患者來說,鹿茸的效果遠甚于蟲草,只是因為鹿可以養(yǎng)殖,鹿茸產量較大,所以這些年鹿茸的價格始終比較穩(wěn)定。中國人注重補腎,然而在中醫(yī)看來可以補腎的藥很多,如淫羊藿、肉蓯蓉、鎖陽等都有很好的補腎陽作用。 而需要養(yǎng)肺陰的患者其實用一些麥冬、百合,都會有較好的療效。而提高人的免疫功能方面,朱國福更推崇吃大棗、山藥、枸杞等。大棗可以生吃,只需將大棗洗凈,涼水泡10分鐘后便可食用,或是煮粥,一日服用6到10枚即可。 朱國福曾治療過一名患者,他免疫功能很差,經常感冒、四肢乏力、白細胞紅細胞都很低。朱國福只用了一個很簡單的方子:每日10克生黃芪、10克大棗,一同煎煮,吃棗飲湯,“三個月后檢查,患者的血細胞指標就恢復正常了,四肢無力、經常感冒等表現(xiàn)也隨之逐漸消失?!?/P> 蟲草的替代品 近年來隨著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野生冬蟲夏草產量減少、供不應求之下,原本就昂貴的野生冬蟲夏草價格連年翻番,使得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巨大的市場需求催生了對蟲草替代品的研究。 冬蟲夏草人工培養(yǎng)在1987年取得突破,發(fā)酵蟲草菌絲粉及其制劑成為中藥一類新藥,并于2000年載入國家藥典。科研人員經過多年研發(fā),利用生物分離技術從天然冬蟲夏草中提取高活性菌株,在液體培養(yǎng)基里進行接種、培養(yǎng),使蟲草菌絲體大量生長(發(fā)酵),再經過濃縮、分離、干燥、過篩、消毒、灌裝等工藝,就得到了冬蟲夏草發(fā)酵菌絲產品。采用現(xiàn)代分析儀器和臨床試驗對天然發(fā)酵冬蟲夏草菌絲體與野生冬蟲夏草進行對比,其在化學成分和功效上并無本質區(qū)別,但生產成本大大降低。 作為國內首先報道用冬蟲夏草、蟲草菌絲及蟬花治療慢性腎衰的研究者,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yī)院終身教授陳以平也一直在積極尋找蟲草替代品,她通過臨床及動物實驗發(fā)現(xiàn),冬蟲夏草及蟲草菌絲成分近似、功效相近,并對其機理方面進行了深入的研究,目前已被國內腎病同道認同并在臨床上廣泛使用。 她說,“現(xiàn)在蟲草的炒作太過分,性價比不合理,而采挖天然蟲草對自然環(huán)境也是一種破壞,因此我建議,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完全可以吃人工蟲草菌絲產品,比如百令膠囊、金水寶膠囊等,也能起到補益肺腎的效果?!?/P> 當人們在為冬蟲夏草而瘋狂的時候,陳以平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替代品——與蟲草特性類似的金蟬花。金蟬花也是一種蟲菌復合體,是蟬擬青霉菌寄生在蟬若蟲上所形成的,屬蟲生性藥用真菌,是一種藥用價值很高的藥用真菌,近年的藥理實驗證明,其含有豐富的蛋白質、氨基酸、真菌多糖、蟲草酸等活性物質。 陳以平將其用于治療慢性間質性腎炎,總結出了金蟬補腎湯的經驗方,由黃芪、山茱萸、黃精、莪術、蟬花等組成,組方配伍共奏健脾補腎、活血化淤之功。對72例患者的臨床觀察發(fā)現(xiàn),金蟬補腎湯能使患者24小時尿蛋白定量下降,尿滲透壓提高,血紅蛋白升高,腎功能明顯好轉,對腎臟纖維化具有一定的治療作用。 臨床觀察證明,金蟬花對阻止慢性腎功能進一步損害、恢復腎功能,治療蛋白尿等臨床療效較好。目前,蟬花治療慢性腎衰的臨床及實驗研究已申報國家級專利,金蟬補腎膠囊正在開發(fā)新藥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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