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生活在菜地里的蟲子,她要想活得平安,就要盡量使自己身體的顏色和菜葉相似;一尾生活在叢林中的蟒蛇,她要想活得平靜,最好的方法是使自己看起來和周圍的枯樹巖石區(qū)別不大——作為女人,要想生活幸福萬事如意,是不是也應(yīng)該像動物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給自己的婚姻上一層保護色? 我一個朋友有一句名言,常掛在嘴邊:有些個事兒,你把他當(dāng)個事兒,他還真是個事兒;有些個事兒,你不把他當(dāng)個事兒,他就不是個事兒。兩個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能有什么事兒呢?無非是看你把它當(dāng)做個事兒,還是不當(dāng)做個事兒。 早年間有一個女人,叫三毛,她喜歡流浪,喜歡遠(yuǎn)方,她寫了很多故事,寫她和一名叫荷西的男子的共同生活。許多人質(zhì)疑她文字的真實性,甚至到撒哈拉去核實:她真有過那么一個男人嗎?其實我想她即便真有那么一個荷西,他們之間的生活也不一定真如她寫得那么浪漫,她不過是挑了浪漫的段落寫給我們看,而那些不浪漫的部分,被她小心鉤掉了——為什么要把不愉快的經(jīng)歷告訴不相干的人? 曾經(jīng)做過娛樂記者,采訪明星的時候,只要一說到婚姻,他們永遠(yuǎn)是一臉幸?!切腋J钦娴倪€是假的?及至自己結(jié)了婚有了家,才懂得一個道理:做女人總是不能輸在外面。與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男人,他是好是壞,畢竟是我們的親人,是與我們同床共枕的親密愛人,即使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各自夢著自己的夢,但那是我們自己的事,為什么要告訴外人呢?更何況告訴外人又有什么益處?除了給自己增加煩惱,給他人增添談資,再無其他明顯的作用了。 但很多人并不懂得這個道理。他們總要把自己的婚姻當(dāng)做一場公開上映的肥皂劇,無論好無論壞,都要激烈的演繹給大家看——比如郁達夫和他美麗的妻子王映霞,凡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事。他們公開在媒體上,一忽兒和好,一忽兒謾罵,當(dāng)他們和好的時候,王映霞會把郁達夫?qū)懡o她的詩發(fā)表出來,其中最有名的兩句是“也曾因醉鞭名馬,惟恐情多累美人”,但是等他們反目為仇的時候,王映霞就會用譏誚的口吻說,他會做什么?除了會寫兩句歪詩道歉。于是戰(zhàn)爭升級,郁達夫像個暴露狂一樣暴露夫妻之間的隱私,痛斥王映霞不過是一個蕩婦——其實何必?不過是兩個不成熟而又好強的男女,彼此愛之深故言之苛,倘若各退一步,互相給個臺階,不就都下來了嗎?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罵也罵了吵也吵了,斯文掃地顏面盡失,哪里還有回頭路? 記得看過一篇關(guān)于關(guān)之琳的報道,她談到自己一次失敗的情感經(jīng)歷——她沒有說細(xì)節(jié),但說了自己的過失——“我太早把我們的戀情公開,而這對他是不公平的?!钡拇_是不公平的,一個本來沒有名氣的男人,忽然因了關(guān)之琳,而被媒體追問被狗仔隊跟蹤,他和她之間所有的事情,小到一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約會,都會被人議論。他們一同去度假,她乘頭等艙,而他乘普通倉,于是被追問為什么?誰的感情經(jīng)得住這樣的問?問得多了,彼此也就懷疑起來,有了懷疑還怎么相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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