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記事

六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晴

                         看堂

早晨，我看看表，時間已過六點半，馬上騎著摩托車上路了。昨天，趙國富開會時，告知我、王顯廷、付標三人于今早七點趕到八里中學參加監(jiān)堂。

  到三塔集惠民廣場十字路口，我不知道應該走哪條路，依稀記得多年前去九里走的是往南去的路，我就折向南走。走過一段坑洼不平的砂礓路，路面忽然展寬了，被大犁子犁起的路面由于過往的車輛多，軋出一條不太光滑的路。我明白了，這條路正要修成水泥路，現(xiàn)在進行的是第一遍工，翻土平路。這條路約五米寬，往遠處無盡地延伸。雖說有路，但路是翻過的浮土，車子一過，塵土飛揚。

  走到一個村莊邊，一個拉鋼筋的正坐在路邊休息。我上前客氣地問：“敢問大哥，這條路是通往九里嗎？”“是的，往前走別拐彎?！蔽业懒寺曋x，繼續(xù)趕路。路上，一輛小轎車從我身邊飛駛而過，霎時帶起滾滾塵浪，我被淹沒于飛揚的塵霧中。我趕忙放慢速度，讓摩托車緩緩而行，待塵霧消散再加快點速度。

   道路兩邊是遼闊的田野，豆子都已經(jīng)出來了。

快走到道路盡頭時，我遇見了騎著電瓶車前行的王顯廷校長，因他騎得慢，打過招呼后，我越過他向前走。道路盡頭是一條東西柏油大路，路面也是坑坑洼洼。兩邊是座座掩映于樹木間二層住家樓房。

 身邊駛過兩輛太和——拐彎的大客車，透過車窗玻璃，我看到里面坐滿了孩子，是遠路的學校租的車拉孩子去八里參加質量檢測考試。今日逢集，八里街道兩旁賣菜、賣水果的已經(jīng)擺好了攤子。我趕到八里中學時，見路旁早到的幾位老師正在小吃鋪吃飯。

中學門口停著三輪車、大客車，學生們在紛亂的走動。進到校園里時，我見魏主任與李蘭軍老師已經(jīng)來到了，正站在教學樓下面路東的教務室門口與溫主任和八里中學校長李陽說話。我走到魏主任身邊問：“您的車子放哪兒了？”他向東一指，在東邊院墻跟放著幾輛電瓶車與 摩托車，我也把摩托車推過去扎好。

三塔片各校監(jiān)考老師與來參加考試的學生陸續(xù)來到。校園里扎滿了車子，校門口與 校園內(nèi)到處是來考試的學生。

監(jiān)考預備會還沒有開，大家便都站在教務室門口閑聊。九里中學前面一座教學樓，七、八、九三個年級在這里上課，教學樓西面有一排平房，是八里小學。教學樓中間下面是一條通道。順著通道走過去，便來到后院。

后院十分寬闊。磚漫主干道直通到北面院墻，然后折向西北，盡頭是兩個廁所。磚漫路兩邊栽種著數(shù)株松柏樹，此時正長得蔥綠茂盛。路東面橫著有三排瓦房，是教師住室。路西是一大片開闊地，是準備做操場用的，還沒有搞建設，野草叢生，中間有幾張水泥乒乓球臺赫一架雙杠，廁所南邊是 一個小花園，數(shù)枝紅的、黃的、白的花正在開放，中有幾株萬年青。

七點十分，喇叭里游人喊話：“各位監(jiān)考老師，請到二樓會議室開會?！崩蠋焸冴懤m(xù)上樓，進入會議室就坐。

這個會議室里南北擺著幾排黃漆木條桌，桌上還貼著準考證號碼。前面一張主席臺，溫主任與 李陽校長落座后，溫主任強調了考風考紀以及考試中的注意事項，尤其強調不得隨意作廢學生試卷。李陽校長對考試工作做了詳細布置。他宣讀了共十一個考場及監(jiān)考人員名單。之后，大家下樓去一樓考務室領取試卷。

第一場考語文。我和王顯廷校長分在第十考場，在二樓。大家領取了試卷，分赴各個考點。我和王顯廷校長走進第十考場，本考場共有四十一個考生號碼。我們先對照準考證號數(shù)學生。數(shù)到第四十位考生時，發(fā)現(xiàn)“51041”號考位空著，而一位自稱是“51043”的考生則坐在“51041”考生前面。我再三詢問了這位考生的考號，得到的回答是一樣的 。

我走出考場，看見樓下的馮浩主任走過，便向他匯報了這一情況。過了一會兒他傳來的話是讓那位考生按“51043”作為他的準考證號，人數(shù)仍是四十一。

開考鐘聲響后，我和于子藤開始發(fā)試卷。在學生答題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坐在后面倒數(shù)第二排的一位男生老是低頭朝下看。我悄悄走過去，他正在偷看抽屜里的語文書，我伸手把他當語文書拿出來，放在他的桌角上。我回到前面，坐在凳子上。剛才那位男生可憐兮兮的目光不時閃現(xiàn)在眼前，心下有些于心不忍，王顯廷校長說不上看的嚴，也說不上看的松。他很少說話，表情嚴肅的時而在教室后站一站，時而在各排間走一走，也偶爾在前臺坐坐。

第一場考試結束后，中間休息半小時，之后接著考第二場。第二場是數(shù)學。王顯廷校長就是代五年級數(shù)學的。我感覺他明顯看的嚴了許多，不時訓斥學生一兩句，不過也還是不能夠看嚴，因為沒發(fā)草稿紙（如此正規(guī)的考試，主管考務工作的九里中學竟然不布置發(fā)草稿紙，該是有意為之，目的不外乎讓學生在傳借稿紙之機抄題、對答案），所以學生們都用自備的草稿紙，學生們之間互相傳借稿紙，從而互通信息，答案。一兩個同學這么做可以看得嚴，眾多學生都想著這么做，我們倆僅有兩雙眼睛，頗有應接不暇之感，哪里看的住。往往是發(fā)現(xiàn)紙條時，答案早已抄完。大家都知道八里片多年來考試在三塔、天空、八里三片評比中屢居下游，片長臉上無光，故此每逢這樣的考試，他便會想辦法、找機會、耍手段。記得上學期六年級考試，個小學大批動用八里中學七八年級學生。

那次，他們的舉措獲得了不小的“戰(zhàn)果”，所有個小學各年級均甩掉“倒數(shù)第一”的高帽子。可想而知，如三塔、天空兩片考數(shù)學時發(fā)草稿紙，學生都有自己的草稿紙，不準傳借，抄襲的機會微乎其微，如此一來，兩片必然吃虧。

這樣，中心校大規(guī)模地舉行所謂的“質量檢測”將完全流于形式，若不嚴加堵漏，這樣考試的次數(shù)愈多，這種不正當?shù)某u之風會有增無減，愈演愈烈，長此以往，定會沉重打擊一批老實、踏實、不弄虛作假，每次考試因不擅搬弄手腳而多次落后者的教學積極性，一定也會導致教學質量的滑坡。

考試中間下了場大雨，考試結束，我們離開八里中學時路面濕漉漉的都是水跡，天邊霧蒙蒙的。我和魏主任選擇繞道關集。怕雨下得太大，土路沾車轱轆，走不動。

今天也逢關集，沿途碰上許多趕集回來的人。

 這次八里中學監(jiān)堂之行真可以說是“風雨兼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