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蓮滅絕 天哪!我揉揉眼睛,一不小心就睡了1000年。 我叫小蓮,旁邊這些都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他們都醒來了,嚷著要鉆出地面。我們高興極了,拼命地發(fā)芽、長高。我們是在忘不了花兒姐姐的身影,她們有的紅得像火,有的黃得像金,處處是色彩絢麗的畫面;我們還忘不了大叔哥哥的伴舞,微風吹過,他們似閑庭漫步,大風來襲,又像磐石一般微絲不動;我們更忘不了鳥兒姐姐的歌唱,那甜美活潑的聲音就像涓涓細流一樣流進我們的心田,讓我們時時刻刻感受著自然帶來的幸福! 突然,妹妹大叫起來:“姐我們這兒好多沙子,我鉆不出去。”別的弟弟妹妹也在喊,我安慰他們不要急,可能睡太久了,地下發(fā)生了太大的變化,努力鉆出去就好了。外面很漂亮的,有鳥兒姐姐,大樹哥哥,草兒妹妹。大家聽了,又努力鉆。 終于鉆出來了,我第一個沖出了地面。 當我正準備歡呼的時候,我驚住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全部是沙丘!地面上堆滿了沙礫,天空飛舞著黃沙,簡直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我們怎么來到了沙漠呢? 以前那條清澈見底的河流呢?那些在河里自由自在的魚叔叔呢?還有樹哥哥和鳥姐姐呢? 我被烈日烤得頭暈,還沒來得及說話,弟弟妹妹都鉆了出來。歡呼聲沒有了,只剩下沉默。突然,幾只黑乎乎的大手伸了過來,弟弟妹妹大聲喊叫著,轉眼間,一個妹妹被他們齊腰折斷了,鮮血濺到了我身上!弟弟妹妹們在片刻之間都相繼被折斷。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血滴在這片冰冷的沙土之上,我徹底絕望了。 難道,這便是我們對人間的體驗嗎?無奈中,我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遲來的秋游 在漫漫的人生長河中,一支支猶如流水浮萍的生活插曲伴隨我們成長,令我們成熟,教我們思考。那件事,讓我感受到了家庭的真愛。 我家并不富裕,粗茶淡飯,溫飽度日。母親善良能干,使我從未對家有過半點埋怨,只覺得家是溫馨的。 陽春三月,微風拂面,下周就要春游了。每到此時,媽媽總會給我準備一大包好吃的,給我許多零錢。沒有煩人的作業(yè),沒有令人昏昏欲睡的課堂,更沒有老師滔滔不絕的訓話,有的只是發(fā)自內心的歡笑。 我飛車回家,屋前空無一人,但這寧靜制止不住我的興奮和期待。剛想拿鑰匙,卻發(fā)現家門虛掩著,屋里傳出的對話使我震驚:“有事嗎?”“今天廠子里宣布下崗名單,我被選上了。”“沒關系,最多我戒煙。”“以后家里都靠你了。還有,千萬別讓孩子知道。”......聲音并不響,但我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媽媽下崗了,春游...... 我推門進屋,爸媽一驚:“這么早就回來了?。?/SPAN>”“嗯。”我心里很亂,輕聲說道。 “你怎么沒去春游?”事后,媽媽顯然已經知道了。“家里的情況我已經都知道了。”我輕聲說道。媽媽不再做聲,眼中閃爍著幾許晶瑩。 秋風蕭瑟,明天學校又要秋游了。“我去不去呢?”我自言自語著,背著書包,無力的向校門走去。“等等”班主任叫住了我,“明天七點到校,別忘了。”“老師,我不去了。”“我都知道了,你媽剛到校把錢給付了。” 我沉默了...... 車在道上行駛著,秋天遍地金黃,我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我包里只有兩個面包和一瓶水,但我卻擁有這世間最珍貴的親情。 燈下 依舊是那昏暗的燈光,可燈下,卻早已沒了她那嬌小的身影...... 一個酷熱難當的夜晚,我百無聊賴的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游蕩著,來來往往的身影,和往常一樣冷漠。“西瓜,又大又甜的西瓜,快來買啊,可便宜了!”洪亮的聲音中氣十足,卻又夾雜著淡淡的無奈。我轉過頭,瞄了一眼,這時,那身影卻硬生生的闖進了我的眼簾,令我揮之不去。 一頭齊耳短發(fā),一身熟悉的小學校服,一雙舊舊的球鞋等著吃飯。這便是她??床磺逅臉幼樱伤龑W⒖磿纳袂?,卻令我久久移不開眼。我不自覺地抬起了腳,走到了瓜攤前,和攤主交談起來。直到這時,我才真正看清她的樣子。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嘴紅紅的,像櫻桃,讓人想咬一口,連在燈光下顯得發(fā)黑,但卻十分干凈。 “這是您女兒嗎?”我忍不住問道,“是啊,這娃可聰明了,學習很好,俺們家沒錢,今年西瓜又賣不出去,但這娃乖得很。”攤主一提起她,臉上滿滿的全是滿足,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人,黝黑的皮膚,讓人感到是非洲來的黑奴。上身并沒穿衣服,下身只穿了一條及膝蓋的褲子,汗珠密密麻麻的從他身上冒出,滴落到地上。 從打扮上看,我可以看出,她出生在一個不富裕的家庭,可他卻并不在乎,用她的認真來回報她父母。燈光很昏暗,可在我眼中卻越來越亮,光淹沒了她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睛。 “老板,來兩個西瓜。”我說道,攤主笑開了。街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停下匆匆的腳步,駐足在瓜攤前,哪怕只是瞄一眼,可他卻依舊笑得如此的甜?;蛟S他的愿望并不貪,只是想多賣點瓜讓女兒過好點罷了吧。 我懷抱著西瓜,看了一眼在燈下依舊專注看書的她,留下身后的吆喝聲,疾步走回了家...... 傘不傾斜 我的視線,一直以來都不得不為一把藍色的雨傘所牽絆...... 那藍色,明澈如天空。 小時候的下雨天,媽媽總會撐著一把藍色的雨傘來學校接我,我的頭頂是一片藍色,肩膀也籠罩在一片藍色之中。目光所到之處都是一片藍色無雨的天空。 后來的一個下雨天,矮小的我抬頭和媽媽說話,卻發(fā)現媽媽的那一半天空是一片陰沉的灰色,風夾雜著雨滴,落在媽媽灰色灰色的天空。媽媽的肩膀濕了,額前的頭發(fā)也濕了,緊緊地貼在她的皮膚上,而我依舊處于一片藍色無雨的天空之中。 “媽媽,傘歪了”我提醒道,“沒有,傘沒有歪啊。”媽媽輕輕地回答,我的目光落在傾斜的傘柄上,“是真的,傘歪了。”媽媽卻依舊固執(zhí)的說道:“沒有,真的沒有......” 我長大了,不用媽媽再接我了,那把雨傘也淡出了我的視線,在柜子中,一年,一年的褪色...... 又是一個下雨天,又是那把藍色的傘,傘下依舊是媽媽和我,快和媽媽一樣高的我撐著傘。 我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傘柄上,與小時候的情景重合在了一起,媽媽籠罩在一片藍色無雨的天空之中,而我的肩膀濕了,頭發(fā)也濕了。 “雨傘歪了。”媽媽提醒我,“沒有,沒有歪啊。”“是真的,傘歪了,”媽媽重復道。“媽,它真的沒歪,沒有。”傘下是許久的沉默,回頭卻瞥見晶瑩的淚珠過媽媽的臉頰。 那把褪了色的傘,又重現出以前那明澈如天空的藍色。 那藍色,明澈如天空,讓我們的視線不敢移開,也不愿移開。 邂逅的悔 與她的邂逅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正如張愛玲所說的:“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件事。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下午,我吃完午飯,騎著自行車漫不經心的欣賞著蝴蝶般的雪花。 突然,迎面走來了一個小女孩,我心頭一急,“啪”的一聲,小女孩被我撞倒在地。她跌在了地上,連雨具也因為慣性而被拋進了小水溝里。我連忙下車,把小女孩扶了起來。 剛轉過身,一個紅色的錢包便映入了我的眼簾,這錢包在雪地上顯得格外耀眼。因為錢包在小女孩身后,所以小女孩沒看見。我偷偷撿起來一看,哇!里面有十元錢。不用問,這肯定是小女孩跌倒時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我剛想還給小女孩,可又轉念一想,買參考書不是還差十元嗎?可是這錢也許是小女孩有急用的,我拿了,豈不......再一想,這錢是我撿的,非偷非搶,不拿白不拿。于是,我迅速藏好錢包,不自然的向小女孩道了歉,連雨具也沒幫小女孩從水溝里撈出來,就匆匆掉都走了。 我走在路上,可心里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這時我想到了我戴上紅領巾的那天,曾對著雷鋒叔叔的畫像發(fā)誓:“......要做一個拾金不昧的好學生。”可是,今天......我仿佛聽見了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譴責聲。 我猛然清醒了,順著原路返回,想把錢還給小女孩,再向她認個錯,可哪里還有小女孩的身影呢? 一次無意間的邂逅,使我犯了一個會讓我終生良心不安的錯誤,如有機會我定會親口對小女孩說一聲:“對不起!” ——————————陳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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