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奔跑的很快,不停地喘著粗氣,在他的身后是長(zhǎng)長(zhǎng)的一條血鏈,在雪白的大地上顯得那么奪目刺眼。終究還是逃不過么?不!他不服!心里這樣想著,再次拖著麻木的身子跑了起來。 “哧啦—”像是什么東西猛烈地飛來,他驚了驚,回頭,臉上瞬時(shí)多了一道抓痕——在已經(jīng)遍布血痕肌肉翻卷的臉上又添了一道,使得整張臉腫了起來,鮮血不斷外流,傷口上的淡黃色的膿水隨著血肉滴在了雪地上。美的如曼珠沙華,紅的刺眼。一只鷹!“該死!”,他低咒。那家伙還是追來了嗎?傳說從沒有一個(gè)人在他手里逃脫過,呵,自己怕是第一人吧。他自嘲道。 “哧啦—”那鷹再次飛來,是想和我打一架嗎?他想。該死的家伙,讓我和畜生比試!他停下奔跑,用雙手硬生生的接下那一爪。他握緊爪子往下拖,想讓那鷹失去主動(dòng)權(quán),那鷹也不是吃素的,它不停的煽動(dòng)翅膀,俯身用尖銳的利嘴不停地啄著他的臉——它在啄他的傷口!好毒的老鷹! 疼!那是撕心裂肺的痛!他已麻木,傷口被老鷹撕扯著,竟生生的扯下了已腐爛的血肉,里面夾雜著一點(diǎn)點(diǎn)新生的嫩肉,此刻被老鷹挑出吞下了肚?!翱蓯喊?!”他顧不得什么了,松開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痛!很痛!他不停的轉(zhuǎn)著圈,似這樣能緩解疼痛。終于,不知是使完了力氣還是劇烈的疼痛,他倒下了,倒在了雪地里。鮮血卻還在流淌著,從臉上,到胸口,溢滿四周,在以他為中心擴(kuò)散開來,好似一株曼珠沙華,那么妖嬈又如此刺眼..... “呵呵,很快,干的不錯(cuò)?!眮砣艘灰u白衣,似是世外人,不食煙火。那鷹一聽這聲音立刻飛去。白衣蹲下身,在尸體上摸索著,取出了想要的東西,起身,笑著,“變乞丐了么,連這爛肉也看得起,竟吃了下去?”聲音富有磁性很好聽卻有些嘲諷?!肮竟尽?,那鷹似聽懂了,把鷹頭埋在白衣頸間。“走了,你干的不錯(cuò),回去少不了你的分”“咕咕”,那鷹叫著似笑似回應(yīng) 白衣消失在雪地。 雪落了一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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