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公園』 [NBA專欄]紐約!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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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暮春,一名電工在一座住宅外觀望,他看見一個年輕人躺在地板上,并不動彈。電工整理了下衣服,想:“他應(yīng)該是睡著了吧?”
他本來只是來檢查下這個宅子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但是他卻拿起了電話,撥打了911,因為他看見那個年輕人的下巴上,放著一把槍,耳邊也似乎有液體流出——鮮紅色的液體,大概就是血了吧。 電工的推理沒有任何謬誤,法醫(yī)的鑒定結(jié)果很快在電視上被反復(fù)播放出來——是的,偉大的科特-柯本,在這一年暮春,用一把霰彈槍結(jié)束了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隨著柯本的逝世,那些關(guān)于柯本的傳說迅速傳遍全美,走向世界——甚乃,在他逝世多年之后,搖滾樂以一種奇異的姿態(tài)在中國這片除了京劇幾乎再無快節(jié)奏音樂的土地上流行起來時,年輕的男孩子們總會以頌揚(yáng)傳奇的口吻對著他們的妹子們講述這一段死亡的故事——最壯烈的人生軌跡,最糾結(jié)的心理癥狀,最難以忍受的心靈孤獨和肉體折磨,豈非每一個年輕的男子想要向他們的女人們傳達(dá)的觀點,而年輕的女人們,又莫不為此深深沉迷。 如果此時他們手中還有CD,無論是盜版的,還是原盤,抑或打口,在談及這次死亡時,男孩子們總歸會祭出這一張被譽(yù)為搖滾入門的專輯——《MTV Unplugged In New York》。這張專輯的意義在于:它是柯本死后涅磐樂隊發(fā)行的第一張專輯。 僅此而已? 遠(yuǎn)非僅此而已。 在這張傳世的裝逼利器中有一首傳世的裝逼壓軸歌曲《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如果你能講出這首歌是柯本翻唱的便已然很好,足夠讓一名文藝女青年在柯本結(jié)束這首歌的咆哮中與你共眠。倘若你能夠再多說出一些譬如“這首歌是翻唱LeadBelly[1]的歌詞版本”、“這首歌本源自一曲民謠”之類的軼事,相信姑娘們會更為賣力。而如果你能更深入地講述“在這場不插電演唱會上,柯本唱完這首歌后表示此曲無法超越,拒絕返場再唱,只是抽著煙走向了觀眾席”、“LeadBelly其實是個罪犯啊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他的folk版本喲”之類故事(切記,不要流露出任何“其實老子都是百度出來的”慌張神色,千萬不要;人名一定要用標(biāo)準(zhǔn)美語發(fā)音,講故事的口氣要好像在說自家養(yǎng)了七年的貓),相信姑娘們將無可挽回的陷入一種莫名的骨肉皮[2]狀態(tài),好像在她們上面或者下面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什么角度的存在正是柯本本人,進(jìn)而達(dá)到一種無可名狀的肉體與靈魂的大和諧——這話不是我說的,這話是梁羽生在他的武俠小說中描寫男歡女愛時常用的修辭手法[3];這事兒也不是我做的,這事兒某些人甚至唱著《同桌的你》都能做得出來——何況《WDYSLN》乎?! 所以你應(yīng)該明白了,一切看似荒謬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這要看事情發(fā)生的背景,用上書的話來說,便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譬如,我們應(yīng)當(dāng)首先了解,柯本這張傳世專輯,它錄制的地點正是在——紐約。 為什么是紐約? 不是華盛頓,不是東京,不是布拉柴維爾[4],不是倫敦,不是巴黎,不是北京,不是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大城市,而是紐約!因為與紐約比起來,所有的這些大城市就如同黃曉明遇到了姚明,是的,據(jù)說黃曉明也很高[5],但是我猜這世界上一定不會有40公分厚的鞋墊。你可以說是柯本選擇了紐約,但是你也可以說是紐約選擇并成就了柯本,及其死亡。“紐約”本身就是兩個神奇的字眼,“所有人”都可以告訴“所有人”紐約在他們心目中究竟意味著什么,而且絕不重樣:大約就是美國的上海罷;大約就是百老匯的貓在唱歌罷;大約就是戴在頭上的楊基標(biāo)志棒球帽罷;大約就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世界金融中心華爾街罷;大約就是拉登大叔首選的攻擊地點所在罷;大約就是山姆大叔的女朋友自由女神矗立守望的都市田野罷;大約就是…… 但是世界上所有的詞匯遇到紐約就突然失去了他們存在的意義,可以形容紐約的詞實在太多太多,以至于無法精確評價。而現(xiàn)存能夠形容紐約的最好詞匯便是——“紐約”本身。 紐約本身的巨大魔力和幾近無限的張力令所有降臨此地的物事迅速變化,既可揚(yáng)腐朽為神奇,亦可化神奇為糞土。在紐約,一切都以一種妙不可言的節(jié)奏沉淪在這座城市特有的漩渦之中,且歌且行,永不落幕。 是的,一切,沒有例外,包括籃球。 說起紐約籃球,恐怕會有年輕的朋友跳出來指點江山:我靠,你是在跟我說從2000-01賽季開始就沒有任何像樣的隊史記錄的紐約尼克斯隊么?是的,除了上個賽季開始和中途弄來阿瑪蕾-斯塔德邁爾以及卡梅洛-安東尼以外,過去十年中尼克斯隊幾乎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隊史記錄。每每提及尼克斯,關(guān)鍵詞大概有這么幾個:連敗、長連敗、樂透、常年樂透、大合同、愚蠢的大合同、快餐店的夢魘艾迪-庫里、發(fā)了瘋的老布朗和發(fā)了瘋的“微笑刺客”托馬斯……紐約已經(jīng)有十?dāng)?shù)年沒有在NBA的舞臺上掀起怎樣的波瀾了——即便剛剛過去的東部季后賽首輪中尼克斯隊和凱爾特人隊血戰(zhàn)兩場之后轟然倒下——人們還是出于慣性將尼克斯隊安置在一個永劫不復(fù)的地位。 慣性是如許可怕的事物,最擅長蒙蔽人們的雙眼,讓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此地人傻錢多”的印象流中不能自拔,然而,無論如何,人們不應(yīng)該忘記如下幾個最近的事實: ——在2010年詹姆斯做出“The Decision”之前,紐約向其迅速拋出的橄欖枝令聯(lián)盟幾乎所有的競爭對手們膽寒。而紐約自己,則也洋洋得意,因為所有人都能在這時以最快的速度將算盤打得響亮——是啊,如果詹姆斯想去紐約,那將是無可指摘的Decision! ——在明知自己如果要去紐約,將把紐約本已危如累卵的球隊厚度極大削弱的情況下,“甜瓜”安東尼還是義無反顧地——甚至有那么一絲破釜沉舟地——告訴全世界:我要去紐約,只有去紐約我才會續(xù)約。言下之意,別的隊伍或許可以得到他半個賽季,但是他依然會在賽季結(jié)束后選擇走人。 對此,你或許應(yīng)該多問一句為什么。 為什么紐約人對自己如此自信? 為什么有的人如此想去紐約? 相信我,這不光光是因為紐約尼克斯隊老板杜蘭的鈔票實在太多,也不僅僅是因為紐約尼克斯最近一直是美國??怂拱裆螻BA球隊市值第一,總之,這一切你怎能簡單的用錢來概括,這太庸俗了。 事實上,如此吸引球員的,抑或紐約人引以為豪的東西,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比金錢更為庸俗,那就是名——名利總是休戚相關(guān),但是也有一定模糊的界限,熙熙攘攘的人群,于這世間來來往往從不停歇,往往不是為了名,便是為了利。NBA球員職業(yè)生涯不過十?dāng)?shù)年,青春易老,少年最大的夢想豈非往往便是在萬眾矚目之下跳舞到天明?沒有觀眾的舞臺,猶如阿飛在冬日數(shù)著梅花一般,最是寂寥。 而紐約,卻恰恰能夠為他們提供這樣一個永不落幕的舞臺。 這個舞臺夠大。 “帝國之城”、“世界之都”、“兩度山呼方顯其能之城”[6]……紐約披掛這些名頭卻顯得毫不在意,這確實是他應(yīng)得的,從城市角度而論,紐約實在是以睥睨姿態(tài)君臨天下。其交通之順暢,傳媒之發(fā)達(dá),都極具放大效果,一切都沖著一個大字而去。 當(dāng)日本的奧特曼還得長途跋涉從外星趕來與怪獸攜手毀滅地球建筑時,美國的超人、蜘蛛俠、蝙蝠俠、閃電俠諸君卻都在紐約常駐打八十分,一個狼狽,一個瀟灑,高下立判。當(dāng)然不管這些家伙是在所謂大都會[7]還是哥譚鎮(zhèn)[8],我們都知道那就是紐約。紐約成為了美國的奧林匹斯山,居于此地的人們,自然也是極端崇尚英雄。山上有座廟,喚作“麥迪遜廣場花園球館”,其規(guī)模與名氣自然也與紐約本身相當(dāng)匹配。 作為美國最大的球館之一的麥迪遜廣場花園球館里,不僅僅只舉辦NBA比賽,它既是籃球圣地,又是各種“麥加”[9]:拳王倫納德曾在這里被米切爾擊倒[10],瑪麗蓮-夢露曾在這里為肯尼迪獻(xiàn)唱生日快樂歌,邁克爾-杰克遜選擇這里作為自己復(fù)出美國本土的第一站,柯本在這里唱出“don’t lie to me”,共和黨人大選時在此集會……在這片球場上打球,簡直已經(jīng)不能稱得上打球,一切都必須與這座球館的偉大匹配,否則,你只配被掃進(jìn)垃圾堆——這是天與地的差別,在這座球館中,沒有中庸之道。也難怪喬丹雖然婉拒了尼克斯的交易邀請,卻依然不得不承認(rèn)“在這座球館里打球總是令我戰(zhàn)栗不已”。 即便你無法身在尼克斯隊,你卻依然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在這片球場上打出屬于自己的英雄時刻。從這個角度來說,麥迪遜廣場花園球館已經(jīng)幾乎成為了NBA的公共主場,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而有時候,舞臺有多大,心也便會有多大,在這里,每一個NBA球員都有希望在一場比賽中成為世界焦點。很奇妙,不是么? 這個舞臺夠老。 籃球之于紐約,烙印實在過于深刻,所謂“歷史沉淀”四個字,也已足以讓人向往。尼克斯隊是NBA歷史上唯二不曾轉(zhuǎn)移主場的球隊之一(另一個是波士頓凱爾特人隊)——估計換做誰都不愿意丟棄紐約這個主場吧?幾年下來,關(guān)于籃網(wǎng)隊最大的新聞竟然不是籃球本身,而是他們要遷入紐約布魯克林區(qū),仿佛只要成為紐約的球隊,一切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便戰(zhàn)績不變的爛。 1946,以荷蘭移民的燈籠褲(Knickerbocker)衣著命名的尼克斯隊便是NBA前身BAA聯(lián)賽第一場比賽的參與者,可以說是在紐約舉行的比賽揭開了NBA波瀾壯闊的歷史。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大致如下:50年代,紐約和第一位籃球巨星麥肯斗;70年代,紐約和NBA標(biāo)志小人兒韋斯特斗;90年代紐約和籃球之神喬丹斗。 恩,大致就是這樣20年一個輪回的苦逼人生。 幸運(yùn)的事情發(fā)生在70年代初,紐約兩度搞掂湖人拿到總冠軍;不幸的事情分別發(fā)生在50年代和90年代,50年代他們曾連續(xù)三年殺入總決賽,然后回家釣魚,90年代?別提了,尤因臉上都是辛酸的淚。但是甭管怎么說,里德和弗雷澤已經(jīng)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它應(yīng)有的榮譽(yù)——兩個總冠軍,而且他們擊敗的是:韋斯特-張伯倫-貝勒這樣的三巨頭!1970年總決賽-已經(jīng)被嚼爛了但是還是不得不說因為那實在是太牛逼了-第七場,里德如詐尸般的出場便狂攬4分(全場也就這4分)直接嚇得大北斗同志11罰1中…… 在這每20年一跳的滄桑歲月中,紐約逐漸演變成今日這種公共主場的態(tài)勢——太多他隊的明星球員的傳奇在這里誕生:米勒在這里不斷上演時刻(共計3次,包括單節(jié)25分和8.9秒8分),喬丹在這里砍分作樂,第一次復(fù)出穿著45號球衣便在這里找到感覺砍下55分,科比在這兒砍下球館最高分61分,紐約老鄉(xiāng)伯納德-金49分,詹姆斯險些砍下50分的三雙,就連漢密爾頓也在這兒來了個職業(yè)生涯最高分51分。順便提一下,有件事兒雖然不是在紐約主場發(fā)生的,卻還是發(fā)生在尼克斯隊身上:張伯倫砍了100分。 紐約是這樣一座集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體育于一身的超級大城,這里的人們曾經(jīng)驕傲到要建立屬于自己的“紐約國”[11]。紐約的巔峰仿佛生來就該是世界的榜樣,但是他們的籃球卻似乎顯得相當(dāng)不同,在尼克斯隊的巔峰時期,似乎都是以一種刺頭兒和反派形象立足,他們防守,他們鐵血,他們的球隊中曾經(jīng)有過黑幫打手一般存在的“大媽”約翰遜,也收容過天掐星哭窮沒遮攔斯普瑞維爾,看看他們巔峰時期對抗的那些對象吧,麥肯、韋斯特、喬丹,那可都是歷史欽點的武林正統(tǒng)。其實也并不奇怪,如果說紐約是美國的縮影,那么尼克斯隊就是美國夢的縮影。美國夢是什么?難道是喬丹帶著奧尼爾的奶奶拿冠軍那種模式么?尼克斯的20年一沉浮,豈非奮斗的另一種形式表達(dá)? 唔,倘若換做中國男足球迷——如果還存在這樣的群體的話——外國球隊一直在五里河動輒踢中國隊個10:1,估計球迷都會特別不樂意,暗暗發(fā)誓再看男足就是孫女(實際上不用這樣懸殊的比分就能夠讓球迷們發(fā)此毒誓)。但是紐約人不一樣,他們的特質(zhì)決定了不會成為某一支球隊的絕對忠誠擁躉——即便是自己的母隊尼克斯也不行。紐約人只崇拜英雄,只為英雄歡呼,而不論英雄的出處。從純籃球的角度來說,紐約擁有最偉大的球迷,他們不會像俄克拉荷馬這樣初次擁有NBA球隊的城市一樣,對待本土球隊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們的胸懷就像紐約這座城市本身一樣寬廣——紐約可是美國少數(shù)民族最為集中的地區(qū)。多元化,是這座城市的另一個標(biāo)簽。而這樣的標(biāo)簽,也體現(xiàn)在紐約球迷身上。是的,他們會奉伯納德-金為永遠(yuǎn)的紐約之王,只因為他是紐約人,他們會無比喜愛喬丹和甜瓜,也有因為他們都是紐約人。然而,促成這種喜愛的更為重要的因素則在于:他們真的很強(qiáng)。 當(dāng)曾為紐約球迷獻(xiàn)出鎖喉禮的米勒進(jìn)行自己在麥迪遜廣場花園球館的最后一場比賽時,19763名球迷趕到麥迪遜廣場花園,手持標(biāo)語牌上書:“雷吉,感謝你帶來的美好回憶”(恩,美好回憶)、“雷吉!請不要退役”、“我們愛雷吉”。 比賽將近結(jié)束,球迷席上開始齊聲呼叫“雷—吉,雷—吉”。此時聯(lián)盟倒數(shù)的尼克斯隊又算什么?接下來的事情是:米勒和忠誠的尼克斯球迷、偉大的美國導(dǎo)演、久經(jīng)考驗的常年在場邊和米勒互相交換口水的戰(zhàn)士斯派克-李同志熱情擁抱。 這就是紐約人的籃球概念:強(qiáng)者恒強(qiáng),唯強(qiáng)者值得尊重。所以,你或許可以有一點點理解,為什么紐約人拋棄尤因時是那么的絕情——嘿,紐約不是一個養(yǎng)老的地方。是的,麥克阿瑟將軍曾很煽情地說過:“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老兵不死,只漸凋零)但是紐約似乎只信奉另一句話:“It’s better to burn out,than fade away。”(燒光拉倒,凋零個毛) 紐約球迷是如此絕情,只因為他們對籃球本身用情太深。在紐約,球迷可以咒罵主隊發(fā)揮稀爛,可以歌頌客隊威武牛逼,但是絕少出現(xiàn)洛杉磯球迷那種在賽場邊吃著披薩修腳的行徑……這種對籃球本質(zhì)的熾愛,也為紐約媒體的毒舌提供了生長的土壤。每當(dāng)預(yù)測一名球員被轉(zhuǎn)會到紐約之后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時,總會加上諸如這樣一條:此君心理素質(zhì)和應(yīng)變能力不行,在某地已然和媒體不對付了,到了紐約一定會被整死。是,紐約媒體從不吝大肆贊美一個人,但是談及落井下石的水準(zhǔn),也是全美一流。還是以詹姆斯為例,他沒來之前,紐約媒體將自己這座城市形容為唯一適合詹姆斯稱王的所在,詹姆斯確定不來了之后,紐約媒體可是第一個造句“son of beach”的喲。這也讓許多球員心生畏懼,他們就好像伊甸園中的夏娃,面對著紐約這個大蘋果,內(nèi)心是怎樣的糾結(jié)。 紐約球迷的這種狂熱崇拜英雄特性,令——甚至可以用“逼迫”這個詞——那些球星們在這片賽場上更為努力:是那種發(fā)乎原始的腎上腺素刺激,令麥迪遜廣場花園誕生了如此之多的奇跡。詹姆斯(為什么總是他?)在拿下50+準(zhǔn)三雙的賽后情難自已地表示:“激動。在這個地方,有這么多人站起來為我歡呼,我算是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 你看,大舞臺,永不吝惜叫好聲的觀眾,豈非每一個少年的夢想?沒有夢想的人生是可怕的,但是沒有人生的夢想?yún)s是毀滅性的,所以,在紐約人面前,你最好拿出點干貨來。 ” 紐約的球迷似乎永遠(yuǎn)是最苛刻的鑒賞家,但是他們從不挑揀。他們不會管這些為自己表演籃球的人是來自尼克斯,還是來自其他球隊,他們也不會管這些人是站在木地板上,還是站在水泥場中——歸根結(jié)底,他們最在乎的,還是籃球本身。所以,才會在紐約誕生另一種傳奇:街頭籃球。 無論是在downtown的西四街(west 4 street),還是在uptown的洛克公園,你都可以看到毫不遜色于花園球館的觀球盛況。孩子們伸長了脖子看著,興許,一眨眼便會錯過傳奇。而在紐約,籃球最不缺的就是傳奇,無論是在場內(nèi),還是在室外。在那里,喬-哈蒙德曾經(jīng)拒絕了湖人隊的邀約,在那里,“山羊”曾經(jīng)一球雙扣,在那里,阿爾斯通跳躍靈魂……紐約就是他們的國,紐約包容著一切美好的籃球,甚至,更偏愛街球一些,原因很簡單,《紐約黑幫》里提過一句話便可解釋這一切的狂熱:America was born in the streets。但是,如果不是在紐約,你很難想象街球能夠像如今這般普及。 紐約負(fù)責(zé)接受一切,再用最苛刻的標(biāo)準(zhǔn)鑒別分類它們,然后拿出去遞到世界面前,居高臨下的說:“諾,沒有一般的產(chǎn)品,只有上等貨,和垃圾。” 如今的紐約籃球,更多展示在世人面前的,或許是這樣一支蟄伏十?dāng)?shù)年之久略有起色的球隊。不過,從紐約籃球20年輪回的歷史角度來看,紐約的再度崛起似乎也已經(jīng)不遠(yuǎn)。一如柯本在紐約不插電演唱會上所吟唱的一句歌詞所表達(dá)的一樣,所有的事情不過是: “Something in the w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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