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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忘記你的。可是我老了，不能再照顧你了，請?jiān)徫野伞?#8221; 老人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對跟隨了他多年的那只狗說著話。 那只狗似乎沒有聽懂老人的話。它把頭歪向一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老人。它搖著尾巴，不知道主人今天是怎么了。 “唉!我是說，我不能再照顧你了，從今以后，你要好好的自己保重自己了!” 老人哽咽著喉嚨說。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 “我很快就會搬到老年公寓去住了，非常抱歉，你不能跟我一塊去那里住。你知道，那里不準(zhǔn)帶狗進(jìn)去呢。”老人已經(jīng)駝背了。他彎下腰撫摸著他的狗。 “不過你不要擔(dān)心，我會為你找到一個新家的。我一定要為你找到一個非常好、非?？煽康男录?。”老人說。 想了一會兒，他又說道：“是的，你長得這么可愛，所以，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誰都愿意要你這樣一只好狗的。” 這時，狗更加用力地?fù)u著尾巴，在廚房的地板上大步地走來走去。它明顯有點(diǎn)焦躁不安了。它似乎覺察到了一點(diǎn)什么。 過了一會兒，老人給它添了一點(diǎn)食物。多脂食物熟悉的氣味，讓狗安靜了一小會兒。不過，不一會兒，它的尾巴又蜷縮在兩腿之間，靜靜地、固執(zhí)地站在那里。是的，它已經(jīng)覺察到一點(diǎn)不祥的氣氛了。 “請過來!我的朋友。”老人費(fèi)了很大的勁才跪在地板上，親熱地把他的狗拉到了自己身邊。他把一根紅色的帶子，輕輕地系在了狗的脖子上，然后在上面放了一張紙條。狗當(dāng)然不知道那上面寫著什么。 “唉，你從來就不認(rèn)識字。讓我告訴你吧，那上面寫著……”老人大聲地讀出了那些文字，“圣誕節(jié)快樂!我的名字叫阿黃。早餐我喜歡吃咸肉和雞蛋，玉米餅也可以，午餐我喜歡土豆泥和一些肉，這就夠了。我一天只進(jìn)兩餐。作為回報(bào)，我將成為您最忠實(shí)的朋友。你明白了嗎?” 可是，狗仍然迷惑不解的樣子，眼睛里露出乞求的目光。 那么，接下來該做什么了呢?老人又用手帕擦了擦鼻子。
他牽著狗走出了門，迎著晚風(fēng)，站在外面。黃昏已經(jīng)來臨了。 狗用力向后拽著，不肯往前走。是的，它不想出去。“沒有用的，你必須離開我了!不要讓我有一點(diǎn)勉強(qiáng)，我向你保證，你與其他人在一起，一樣會生活得更好的。”老人喃喃地說著。 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天空開始飄著薄薄的雪花了。 老人和狗，在這個寒冷的黃昏里慢慢地走著。 人行道，樹木，房子，街燈……很快都覆蓋上了潔白的雪花。 走了好久，他們來到了一所被高樹圍繞著的維多利亞式的老房子前。 大樹被風(fēng)吹得搖搖擺擺的，發(fā)出呼呼的聲音。 老人和狗都停了下來。他們瑟縮著身子，一起端詳著這所老房子。橘黃色的燈光，透過每一扇窗戶照耀出來。平安夜的頌歌正從晚風(fēng)中輕輕地傳過來。 “唉，這就是你的歸宿了。”老人說出了他的想法。然后，他彎下腰，解開了皮帶，輕輕地推開了那家的門。“去吧，我親愛的朋友，走上臺階去撓門，不過要輕一點(diǎn)哦!” 狗先是看了一眼老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再去看那所大房子。它不能理解眼前所發(fā)生的這一切。它的喉嚨里發(fā)出了哭一般的嗚咽聲。 “去吧，不要害怕，”老人推了狗一下，說，“我不再需要你了。” 狗傷心極了。它似乎明白，自己的主人不再喜歡它了。但它不知道，老人其實(shí)非常非常喜歡它，只是沒有能力再來照顧它了。 于是，它慢慢地朝房子走去，踱上了臺階。它用爪子輕輕地?fù)现伴T。它回過頭望了望，看到老人走到了一棵樹后。 這時，有人打開了前門的門把手。是一個小男孩站在了門口。 當(dāng)他看到狗時，突然張開雙手高興地喊道：“哦，太棒了!太棒了!爸爸，媽媽，你們快來看啊，圣誕老人給我們帶來了什么禮物!” 老人躲在樹后，透過淚眼看著這一切。他看到小男孩的媽媽正在讀紙條。然后，他們溫和地把狗牽了進(jìn)去。 這時候，老人用他濕冷的衣袖擦了擦眼睛，笑了。 他的嘴里喃喃地說著：“祝你們幸福!親愛的朋友。” 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美麗的平安夜的夜色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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