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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將進酒》賞析_笑看風(fēng)云淡

 學(xué)海長流 2009-07-18
李白《將進酒》賞析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賞析一】
      
      李白詠酒的詩篇極能表現(xiàn)他的個性,這類詩固然數(shù)長安放還以后所作思想內(nèi)容更為深沉,藝術(shù)表現(xiàn)更為成熟?!秾⑦M酒》即其代表作。
      
      《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diào),題目意繹即“勸酒歌”,故古詞有“將進酒,乘大白”云。作者這首“填之以申己意”(蕭士赟《分類補注李太白詩》)的名篇,約作于天寶十一載(752),他當(dāng)時與友人岑勛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潁陽山居為客,三人嘗登高飲宴(《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不以千里遙,命駕來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嶺宴碧霄。對酒忽思我,長嘯臨清飆。”)。人生快事莫若置酒會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蕭士赟)之際,于是滿腔不合時宜借酒興詩情,來了一次淋漓盡致的發(fā)抒。
      
      詩篇發(fā)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fēng)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潁陽去黃河不遠(yuǎn),登高縱目,故借以起興。黃河源遠(yuǎn)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如此壯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窮極,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語帶夸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卷往復(fù)的詠嘆味,是短促的單句(如“黃河落天走東海”)所沒有的。緊接著,“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夸張,這二句則是時間范疇的夸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fā)”,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tài)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間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夸張。于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shù)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這種開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棄我去者,咋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沈德潛說:“此種格調(diào),太白從心化出”,可見其頗具創(chuàng)造性。此詩兩作“君不見”的呼告(一般樂府詩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詩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強。詩有所謂大開大闔者,此可謂大開。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悲感雖然不免,但悲觀卻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來,只要“人生得意”便無所遺憾,當(dāng)縱情歡樂。五六兩句便是一個逆轉(zhuǎn),由“悲”而翻作“歡”“樂”。從此直到“杯莫停”,詩情漸趨狂放。“人生達(dá)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梁園吟》),行樂不可無酒,這就入題。但句中未直寫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對月”的形象語言出之,不特生動,更將飲酒詩意化了;未直寫應(yīng)該痛飲狂歡,而以“莫使”“空”的雙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陳,語氣更為強調(diào)。“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似乎是宣揚及時行樂的思想,然而只不過是現(xiàn)象而已。詩人“得意”過沒有?“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御筵”(《玉壺吟》)──似乎得意過;然而那不過是一場幻影,“彈劍作歌奏苦聲,曳裾王門不稱情”──又似乎并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但就此消沉么?否。詩人于是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是一個令人擊節(jié)贊嘆的句子。“有用”而“必”,一何自信!簡直象是人的價值宣言,而這個人──“我”──是須大寫的。于此,從貌似消極的現(xiàn)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內(nèi)的一種懷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積極的本質(zhì)內(nèi)容來。正是“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為什么不為這樣的未來痛飲高歌呢!破費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盡還復(fù)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qū)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詩如其人,想詩人“曩者游維揚,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萬”(《上安州裴長史書》),是何等豪舉。故此句深蘊在骨子里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得其萬一。與此氣派相當(dāng),作者描繪了一場盛筵,那決不是“菜要一碟乎,兩碟乎?酒要一壺乎,兩壺乎?”而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甘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么豪壯的詩句!
      
      至此,狂放之情趨于高潮,詩的旋律加快。詩人那眼花耳熱的醉態(tài)躍然紙上,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岑夫了,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幾個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詩歌節(jié)奏富于變化,而且寫來逼肖席上聲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對手,不但“忘形到爾汝”,詩人甚而忘卻是在寫詩,筆下之詩似乎還原為生活,他還要“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以下八句就是詩中之歌了。這著想奇之又奇,純系神來之筆。
      
      “鐘鼓饌玉”意即富貴生活(富貴人家吃飯時鳴鐘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詩人以為“不足貴”,并放言“但愿長醉不復(fù)醒”。詩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轉(zhuǎn)而為憤激。這里不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當(dāng)位至卿相,飛黃騰達(dá),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行路難》)。說富貴“不足貴”,乃出于憤慨。以下“古來圣賢皆寂寞”二句亦屬憤語。詩人曾喟嘆“自言管葛竟誰許”,所以說古人“寂寞”,也表現(xiàn)出自己“寂寞”。因此才愿長醉不醒了。這里,詩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了。說到“唯有飲者留其名”,便舉出“陳王”曹植作代表。并化用其《名都篇》“歸來宴平樂,美酒斗十千”之句。古來酒徒歷歷,何以偏舉“陳王”?這與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開,他心目中樹為榜樣的是謝安之類高級人物,而這類人物中,“陳王”與酒聯(lián)系較多。這樣寫便有氣派,與前文極度自信的口吻一貫。再者,“陳王”曹植于丕、叡兩朝備受猜忌,有志難展,亦激起詩人的同情。一提“古來圣賢”,二提“陳王”曹植,滿紙不平之氣。此詩開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實全篇飽含一種深廣的憂憤和對自我的信念。詩情所以悲而不傷,悲而能壯,即根源于此。
      
      剛露一點深衷,又回到說酒了,而且看起來酒興更高。以下詩情再入狂放,而且愈來愈狂。“主人何為言少錢”,既照應(yīng)“千金散盡”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壯語:即便千金散盡,也當(dāng)不惜將出名貴寶物──“五花馬”(毛色作五花紋的良馬)、“千金裘”來換取美酒,圖個一醉方休。這結(jié)尾之妙,不僅在于“呼兒”“與爾”,口氣甚大;而且具有一種作者一時可能覺察不到的將賓作主的任誕情態(tài)。須知詩人不過是被友招飲的客人,此刻他卻高踞一席,氣使頤指,提議典裘當(dāng)馬,幾令人不知誰是“主人”。浪漫色彩極濃??烊丝煺Z,非不拘形跡的豪邁知交斷不能出此。詩情至此狂放至極,令人嗟嘆詠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猶未已,詩已告終,突然又迸出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與開篇之“悲”關(guān)合,而“萬古愁”的含義更其深沉。這“白云從空,隨風(fēng)變滅”的結(jié)尾,顯見詩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觀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筆不辦。
      
      《將進酒》篇幅不算長,卻五音繁會,氣象不凡。它筆酣墨飽,情極悲憤而作狂放,語極豪縱而又沉著。詩篇具有震動古今的氣勢與力量,這誠然與夸張手法不無關(guān)系,比如詩中屢用巨額數(shù)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萬古愁”等等)表現(xiàn)豪邁詩情,同時,又不給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實深厚的內(nèi)在感情,那潛在酒話底下如波濤洶涌的郁怒情緒。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詩情忽翕忽張,由悲轉(zhuǎn)樂、轉(zhuǎn)狂放、轉(zhuǎn)憤激、再轉(zhuǎn)狂放、最后結(jié)穴于“萬古愁”,回應(yīng)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闔,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寫法,又有鬼斧神工、“絕去筆墨畦徑”之妙,既非?刻能學(xué),又非率爾可到。通篇以七言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極參差錯綜之致;詩句以散行為主,又以短小的對仗語點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馬,千金裘”),節(jié)奏疾徐盡變,奔放而不流易?!短圃妱e裁》謂“讀李詩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遠(yuǎn)宕逸之神,才是謫仙人面目”,此篇足以當(dāng)之。(周嘯天)
      
      【賞析二】
      
      杜甫盛贊李白的詩說“筆落驚風(fēng)雨,詩成泣鬼神”,李白自己也十分自負(fù)地說“興酣落筆搖五岳,詩成嘯傲凌滄洲”,他的詩極富浪漫主義色彩,想象豐富,極盡夸張之能事,一旦詩興大發(fā)之時,豪情便噴薄而出,一瀉千里,但又收放自如,達(dá)到了極高的藝術(shù)境界,《將進酒》即為明證。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首句就憑空起勢,不事鋪陳,寫得大氣磅礴,狀黃河之水于天際滾滾而來,如海雨天風(fēng),勢不可擋,既是夸張亦為寫實。詩人遠(yuǎn)眺黃河,思接天際,才迸發(fā)出“天上來”的妙想;接著詩人又順流東顧,目送黃河,想到黃河入海不回,由此而生出孔子般“逝者如斯”的感慨,但是比之孔子的感慨更強烈,更直接,更形象;“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將人的一生濃縮在朝暮之間,從而表現(xiàn)人生苦短、壯志難酬的主題。詩人連續(xù)使用呼告〔“君不見”〕的修辭手法,更添說理氣勢,感情色彩十分濃郁。同時寫黃河之水用了擴大夸張,寫人生旅程用了縮小夸張,使人更覺光陰之寶貴,歲月易流逝,功業(yè)更難就,自然引出下句。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正因為人生苦短,壯志難酬,所以很多人因此陷入悲苦而不能自拔的境地,但李白的性情卻不屬于悲觀一類,這時的李白雖已被賜金放還,為朝庭所棄,但其并未因此而沉淪頹廢,與友人岑勛和元丹丘登高宴飲,酒酣賦詩,在他看來,只要“人生得意”就“須盡歡”,因為“天生我材必有用”,這種肯定自我,樂觀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已跳出了一般讀書人或士大夫的顧影自憐、懷才不遇的情結(jié),大有“君子坦蕩蕩”之風(fēng);“千金散盡還復(fù)來”,更進一步拓寬了中國古代讀書人視金錢如糞土的境界,在他眼里,千金何足貴,散盡還復(fù)來,何必斤斤計較一餐貴賤,更不是假惺惺地裝出“金錢乃身外物”的嘴臉來,讓人生厭。他在詩中表現(xiàn)出來的豪邁之氣令人嘆服,只“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這一句,就足令天下才子精神為之一振。
      
      酒宴至此,漸入高潮,詩人已有八九分醉意,竟變客為主,殷勤致意,頻頻勸飲,“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并手持酒杯,高歌助興,“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詩中有歌,真是神來之筆,怪不得大詩人杜甫連連驚嘆“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了!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鐘鼓饌玉”指的是富貴人家的生活,古時大貴之家宴飲時,鳴鐘列鼎,美食如玉,歌舞助興,以示富貴,而在詩人眼里卻“不足貴”,他所渴望的是“但愿長醉不復(fù)醒”,這簡直就是醉話,是無奈之語,是激憤之語,決非真言。李白年青之時就有“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shù),奮其智能,愿為輔弼,使寰區(qū)大定,??h清一”〔《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之志,所以在天寶元年〔公元742年〕,也就是在他四十二歲時,得到唐玄宗召他入京的詔書,李白竟欣喜若狂,寫下了“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豪言壯語。而此時的李白,因受到朝中權(quán)貴的排擠,不得不放棄官宦生涯,在他的詩作《行路難》中寫道“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長久積郁在胸的不平之氣,一下子噴發(fā)出來,這才是李白的真性情。如果把這一句和“但愿長醉不復(fù)醒”兩相對照,不難看出李白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沮喪,而在沮喪之余,又無可奈何地為之找來一些依據(jù)和借口,聊以自慰:“古來圣賢皆寂寞”,只有善飲的陳王〔曹植〕才留下了千載美名。言外之意,自己善飲,也必將傳名于后世。就是在這種極度的痛苦之時,他的那種自信,那種狂傲,依然故我,真是千古一人。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宴飲至此,又出現(xiàn)了一個高潮。此時的李白恐怕已有十分酒意了,竟然一邊埋怨主人錢少,飲酒不能盡興,一邊又提出了建議,讓主人把“五花馬、千金裘”典當(dāng)買酒,大家一醉解萬古之愁,真是醉人快語,語驚四座,憑這一句就足可名傳后世,令古往今來的酒徒們瞠目。李白一向有一擲千金的飲酒習(xí)慣,在他的《上安州裴長史書》中就曾豪邁地寫到:“曩者游維揚,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萬。”如此豪情,確實少見,更何況是以客人的身份勸主人典當(dāng)千金以買一醉,真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恐怕千百年來也只有李白能偶一為之。
      
      全詩氣勢雄偉,有如大河奔流,一瀉千里;詩情豪邁,言語狂放,卻又沉著抑郁,決不悖謬。詩句長短變化,節(jié)奏徐疾有度,用典清楚明白,首尾呼應(yīng)自然,堪稱名篇。
      
      【賞析三】
      
      《將進酒》是李白的代表作之一,其中的警句,像“黃河之水天上來”、“天生我材必有用”,一向膾炙人口。但這首詩,有時卻被人們看成是表現(xiàn)及時行樂,宣揚飲酒的作品。在內(nèi)容上,并不很容易把握。它的主導(dǎo)傾向,究竟是什么呢?值得我們認(rèn)真加以體會。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br>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br>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br>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這是詩的第一段,由西北高原奔騰而下,仰望上游,如同從云端傾瀉,所以說“天上來”。不過是僅僅是這樣依據(jù)客觀自然景象加以解釋,又未免簡單而膚淺。其實,詩中包含著詩人李白特有的感受,是李白雄偉的氣概和飛揚的精神,附麗于黃河形象所產(chǎn)生的神來之筆。而一開頭,在“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的前面,又用了“君不見”這樣提示性的語言,就更顯得深情激蕩。有人認(rèn)為,“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用意在于引起下文,抒發(fā)歲月易逝、人生易老的感嘆。但詩人開口便說黃河,想來不是憑空想像,很可能是眼前所見。試想,如果眼前是長江九派,或者是難于上青天的蜀道,詩人的腦海里大概就不會飛出黃河的形象。因此我們不妨想像李白是在黃河邊的一座酒樓上,與朋友酒過數(shù)巡,心潮起伏地望著黃河,慨然落筆,寫下這氣勢豪放的詩句。那直奔大海的黃河,它的非凡的氣勢和李白浪漫不羈的性格之間,自然產(chǎn)生了一種契合。使詩人自覺不自覺地在黃河身上感到有自己的影子。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堂前明鏡照出的容顏,早晨還是少壯華年,發(fā)如青絲,到晚上,就已經(jīng)是滿頭霜雪了。這當(dāng)然是極度的夸張,但在瞬息千里的黃河之水面前,一剎那間,對于過得極快的人生,有這種“朝如青絲暮成雪”的感覺掠過心頭,又是很自然的。而且由于黃河形象的襯托,更顯出似水一樣華年的可貴??畤@人生過得快,詩人在“高堂明鏡悲白發(fā)”的句子中,用一個“悲”字來概括這種心理感受,很值得注意。“志士惜日短”,有志之士對于光陰迅速,人生有限,最容易動感情,這種感情又多半是沉重的。自從孔子在河水面前說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話,后代許多人,便常常由去而不返的流水想到人生,想到一生的事業(yè)和前程,發(fā)出各種感慨。宋代的大詞人蘇軾在赤壁磯邊面對著大江東去想到三國英雄,慨嘆自己早生華發(fā)。李白此時也同樣是由奔流的黃河引起感觸,發(fā)出了“朝如青絲暮成雪”的悲嘆。而對于這,我們?nèi)绻患由钏迹苍S認(rèn)為僅僅就是感傷歲月易逝。但聯(lián)系李白一生懷抱壯志而未能如愿的遭遇去加以理解,就會感到這里的“悲”,已經(jīng)揭示了理想和現(xiàn)實的矛盾,抒發(fā)了由于種種社會阻力而使光陰虛擲的憤慨。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兩句緊接著上面年華易逝的慨嘆。既然光陰易逝,那么人生每逢得意的時候,就應(yīng)該盡情歡樂。這里的“得意”和上文的“悲”既矛盾又統(tǒng)一,在這種矛盾統(tǒng)一中,顯出“得意”只是在對著美酒和知己時才會有的意興飛揚。而所謂“悲”,也并沒有把詩人的精神壓倒,他仍然胸襟開闊豁達(dá)。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時光雖然像黃河之水一樣去而不歸,但天生我材卻不應(yīng)默默消逝,必有發(fā)揮作用的時候。因此要烹羊宰牛,痛飲盡歡。“天生我材必有用”中的“我”,首先當(dāng)然是詩人自己,但又不只限于詩人自己,而應(yīng)當(dāng)是大寫的,他代表著封建社會中許多類似李白那樣的既有才識有胸懷大志的人。這樣,“必有用”的信念就更顯出力量,更顯出決心,似乎要一舉掃去那“朝如青絲暮成雪”的悲凄。李白詩中經(jīng)常有這種現(xiàn)象,就是從感嘆光陰虛擲抒發(fā)滿懷積郁中突破愁悶,引出對前途的追求和自信。像在《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那首詩中,一度排開煩惱憂愁,而“欲上青天攬明月”;像在《行路難》那首詩中,在堪念前程倍覺艱險的時候,他突然把思路引向遼闊無垠的境界。“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理想的陽光沖破濃厚的陰霾,這正是現(xiàn)實社會壓制人才,但終究不能阻止人們對理想執(zhí)著追求的一種反映。而歸根結(jié)蒂,是由時代條件決定的。天寶年間,唐帝國雖然走了下坡路,但盛世的余霞?xì)堈?,仍然沒有完全消逝,它還具有相當(dāng)?shù)镊攘Γ屓藗冞€能夠振奮精神,覺得有信心掌握自己的命運。這第一段由年華易逝的感慨激發(fā)起來的對于“天生我材”的充滿信心的歌唱,可以說是,李白不肯動搖自己對于人生信念的豪語。然而詩人抒發(fā)的這種豪情,表達(dá)的這種信念,又是針對什么的呢?這便把深一層的抒寫對現(xiàn)實的憤懣,留給了第二段。
      
      “岑夫子,丹邱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cè)耳聽。”岑夫子,指岑勛。丹邱生,指元丹邱。兩人都是李白的好友。這一節(jié)完全是宴席間頻頻勸酒的口吻,作為前后兩段的過渡,在穿插中使詩顯出了層次和變化,同時給詩增加了深切真摯的氣氛,讓讀者感到,詩人在酒酣之際,激情難以自抑,需面對知己,把胸中的積郁盡情吐出方才痛快。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用醒?! ?br>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br>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是第二段的正文。“鐘鼓饌玉”指富貴生活,詩人根本不以為可貴,他只愿永遠(yuǎn)沉酣于醉鄉(xiāng)。要是從表面去理解,追求長醉,似乎也可認(rèn)為是頹廢。但聯(lián)系詩人“天生我材必有用”那種高度自信和遠(yuǎn)大抱負(fù),聯(lián)系詩人面臨的理想與現(xiàn)實的沖突,就會感到話中帶有憤懣。“珠玉買歌笑,糟糠養(yǎng)賢才”,腐朽的統(tǒng)治者就是這樣踐踏人才,甚至就連古代圣賢孔子和孟子都凄惶奔走,生前也沒有找到知音,實在悲涼寂寞。相反的,那些煊赫于世的鐘鼓饌玉者,卻往往是一些庸才或奸邪之徒。對于這種時世,倒是像阮籍、嵇康那樣的佯狂傲世的酒徒,能夠引起震動,容易成名。“一醉累月輕王侯”,詩人要用長醉對權(quán)貴表示蔑視。這段話,非常憤激,它反映那個社會不容人們?nèi)バХㄊベt,反而被逼得發(fā)狂,去做放誕的酒徒。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成王指曹植,這里李白把曹植劃出鐘鼓饌玉的范圍之外,而引為同調(diào),并以他在平樂觀與賓客盡情豪飲作為效法對象,要主人莫管少錢,只管沽酒。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有人認(rèn)為,對于五花馬、千金裘不必拘泥,因為這畢竟是寫詩。然而此處也并不排斥五花馬、千金裘有實際存在的可能。它雖然未必是李白的,但在盛唐社會風(fēng)氣之下,一向重義輕財?shù)睦畎?,也想必會視之如同自己的一樣,覺得朋友自會贊成他的主意的。尤其是當(dāng)李白醉酒的時候,更有可能如此。但值得注意的是,酒意越濃,語言也就越能傳達(dá)心聲。詩人不再用“得意須盡歡”等理由來勸酒了,而是強調(diào)此番痛飲要消除壓在心頭的“萬古愁”。這就顯得胸中的積郁無限深廣,不喝酒不成,喝少了也不成,非得把寶馬輕裘押上不可。詩的最后一段“愁”字,幾乎可以調(diào)轉(zhuǎn)全篇,它呼應(yīng)了開頭的“悲”字,使那“悲”的內(nèi)涵顯得更深,同時也使得前面的“得意”、“盡歡”,分明只是在想到才能仍能值得自豪時的一種自我慶慰,而不是樽前月下的尋歡作樂。這種深廣的“愁”與“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猶如波浪洶涌的黃河與擎天的砥柱,砥柱因黃河的沖擊而愈顯其雄偉。在失意的環(huán)境中仍然能保持自信,自信心在考驗中就獲得更有力的表現(xiàn)。
      
      如果說詩的前一段是豪邁之言,那么后一段就是憤慨之語了。豪言正是從憤慨中激發(fā)出來的,而深沉的憤慨又襯托出豪語并非空說大話。
      
      詩由眼前的黃河起興,由于感情發(fā)展也像黃河之水那樣奔騰激蕩,不易把握,而通篇都講飲酒,如果只拘泥于字面,似乎也可以說,詩人是在宣揚縱酒行樂,而且詩中用欣賞肯定的態(tài)度,用豪邁的氣勢來寫飲酒,把它寫得很壯美,也確實有某種消極作用,這如同他在另一些詩中宣揚求仙一樣,都不免是以一種夸張的庸俗氣來代替平凡的庸俗氣,要借助酒力來銷“萬古愁”,不過反映了詩人當(dāng)時找不到對抗黑暗勢力的有效武器。酒是他個人反抗的興奮劑,有了酒,像是有了千軍萬馬的力量,但酒,也是他的精神麻醉劑,使他在沉湎中不能做正面的反抗,這些都表現(xiàn)了時代和階級的局限。今天即使是對于像李白這樣的大詩人,也沒有必要曲意加以維護。不過在此同時,我們更應(yīng)該看到,這些畢竟不是詩的主要方面,詩人在強調(diào)要飲酒的言辭下,有著內(nèi)在的、很深刻的思想感情,或是悲年華易逝、歲月蹉跎;或是慨嘆圣賢寂寞而夸耀酒徒,都暗示著才能不為世用,而豪邁地呼喊“天生我材必有用”,并且要“烹羊宰牛且為樂”,又表現(xiàn)了詩人的樂觀、自信和放縱不羈的精神。無邊的愁并沒有淹沒詩人的自信,他不能忍受壓抑,不甘于才能的毀滅。他的這首詩歌,就是一曲努力排遣愁悶,渴望伸展才智,在悲感中交織著自信的樂章。
      
      讀這首詩,我們會感到封建社會中普遍存在的懷才不遇的矛盾,在詩中激起了像黃河之水那樣洶涌澎湃的情感波濤。詩讓人聽到一位天才因被壓抑而發(fā)出的強烈的抗議、憤怒的吼聲,它擊動著人們的心弦,使人感到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沖向封建黑暗勢力,沖向黑暗勢力加在人才頭上的像磐石一樣的重壓。這不禁又使我們想到蘇軾,他和李白同樣具有浪漫的氣質(zhì)。蘇軾對著大江東去,雖然向往著古人轟轟烈烈的業(yè)績,但在回念自己的時候,只有黯然神傷,無何奈何地認(rèn)為要被古人嘲笑。而李白在黃河邊,盡管高聲喊著銷愁,卻仍然使人感到他有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概而沒有絲毫示弱。蘇李之間的這種差別,自然也只有到他們各自所處的時代里去尋找根源。
      
      這首詩和《蜀道難》可以代表李白樂府歌行的主要藝術(shù)風(fēng)格,就是豪邁、奔放,但也各有特色?!妒竦离y》主要刻畫了蜀道山川崢嶸不凡的形象,格在豪邁奔放中偏于奇險。而《將進酒》則著重塑造詩人的自我形象,風(fēng)格在豪邁奔放中顯得自然。讀這首詩,仿佛嗜酒昶氣、熱血沸騰的李白,仿佛這位傲岸倔強,要用酒去沖銷“萬古愁”的詩人就在眼前。產(chǎn)生這種藝術(shù)效果,與詩人抓住酒酣時的精神狀態(tài)加以表現(xiàn)很有關(guān)系。因為此時,便于深入揭示內(nèi)心的激蕩和矛盾,展開精神世界的各個側(cè)面。
      
      嚴(yán)羽說:“一往豪情,使人不能句字賞摘,蓋他人作詩用筆想,李白但用胸口一噴即是,此其所長。”這評論是很精到的。因此如果認(rèn)為《將進酒》這個樂府舊題應(yīng)要求處處言不離酒,對表現(xiàn)理想與現(xiàn)實沖突這一主題或許有不便的一面。那么李白正是抓住列士對酒的契機,突出表現(xiàn)當(dāng)時的百感交集、心潮激蕩,而這對詩人塑造自我形象構(gòu)成豪放而自然的藝術(shù)風(fēng)格則極為有利。這里體現(xiàn)了一種辨證關(guān)系,和一切藝術(shù)傳統(tǒng)一樣,樂府古題對于后人既可能形成束縛,同時由于它們經(jīng)過前人的探索和開拓,又往往積存著某些對創(chuàng)作的有利因素,指示著某種途徑或方向。李白這首詩,正是在運用樂府古題時善于因勢利導(dǎo),借酒作為引發(fā)詩情的觸媒劑,從而使《將進酒》這一詩題得到最好的開拓,注入了深刻的思想內(nèi)容,并獲得完美的藝術(shù)表現(xiàn)。
      
      最后,我們把這首詩再完整地欣賞一遍: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br>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br>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br>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br>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br>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用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br>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br>  (余恕誠)
      
      【賞析四】
      
      作為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李白,他的詩如其人,以飄逸聞名天下,豐富奇特的想象,雄健奔放的風(fēng)格,瑰瑋絢麗的色調(diào),清麗自然的語言。令多少文人墨客擲筆長嘆。然而,這些都是李白詩歌的外在表現(xiàn),要想當(dāng)真領(lǐng)略詩人的絕對情操和內(nèi)在風(fēng)骨,非得探索詩人的思想發(fā)展的軌跡不可?!秾⑦M酒》是詩人的名篇之一,完全體現(xiàn)了詩人的創(chuàng)作風(fēng)格,從中我們可以窺睨到一些什么呢?
      
      《將進酒》這個題目是樂府《鼓吹曲辭·漢鐃歌》的舊題,主要是表達(dá)喝酒放歌時的情感。李白將之運用到詩歌中來,表達(dá)他喝酒時的愁緒,卻能揮酒自好!淋漓盡放,這和他廣泛吸取民間文學(xué)的營養(yǎng)有關(guān)。民間文學(xué)特別是樂府時,由于是廣大勞動的人民的口頭文學(xué),因而顯有淺顯易懂自然,不受羈絆的特點、而李白情感是如此激昂,律詩的那種嚴(yán)格的韻律、平仄要求嚴(yán)重地束縛了他的發(fā)揮,因此李白用《將進酒》來表達(dá)情感,真是天馬行空,隨興新欲,我們可以肯定地說,同是表達(dá)人生短暫的愁思,任何其它詩歌格式都無法象《將進酒》這樣盡興盡意,“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這首詩的情思跳躍性比較大,有時前后兩句根本是相對的,但讀來卻沒有突兀的感覺。整體上看,按照情感的波動我們可把詩歌分為三個層次:從起首到“莫使金樽空對月”為第一層;第二層從“天生我材必有用”到“會須一飲三百杯”;其余的為第三層。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多么憾人的寬廣、深邃的意境啊。詩歌一開始就把讀者置放到了一個高古深遠(yuǎn)的意韻中去,詩人還沒有表達(dá)他的思想,但不管是什么思想,悲哀抑或高興,這樣的意韻都能把這種思想擴大到一個無限深遠(yuǎn)的背景中去,展現(xiàn)出思想的高古深奪取之美。詩人馬上又用下面的一個對比來表達(dá)出他的思想,“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強烈的對比,強烈的夸張將詩人對人生短暫的喟嘆推向極限,以至詩人自之都無法經(jīng)受這銷金蝕骨般的無奈,油然拋出一句“人生得意盡歡,莫休金樽空對目;”何必!何必!算了吧!
      
      但是,獲如忽臨萬丈絕壁,詩人的情感陡轉(zhuǎn)急迴,立刻以那種消極無奈中掙脫出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這種極其強烈的反差簡直令人受不了,剛才還是那般無奈,現(xiàn)在卻猛地將調(diào)下一拖萬丈。了解李白的經(jīng)歷和心情的人卻不得不為這句詩拍案叫絕,這正是要白的傲骨精神最潛在、最自然的表現(xiàn),顯現(xiàn)出一種瑰偉雄奇的奇崛美。胸懷大志的李白,由于受權(quán)貴的排擠,今天卻落到如此光景,白發(fā)令人凄涼,那是歷史無奈的見證,但我李白就此罷休,就此拉倒了嗎?不,不,不,孤傲的心理使詩人不悲反笑,進而狂歌:“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這丁點小事算得了什么呢?來,先喝三百杯再說,詩人那種狂傲放肆的形象在這句詩中表達(dá)得栩栩逼真。
      
      且聽之詩人的歌詞吧,在第三層中、以李白一連呂激昂奔放的表白直抒胸臆,什么金銀寶貝,我都不要,只要整日里沉浸在酒的醇青中,真正的圣賢能人都是會喝酒的,看看當(dāng)年的陳王是何等倜儻風(fēng)流,盡情地歡娛戲蟾。滿腔的悲憤哀愁如同洪水泄閘,一傾萬里,幾多波瀾,幾多漣漪,盡在不言中。然而,感情的長何能向河處流呢?作者最后一句描寫愁,“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如同一曲經(jīng)久不衰的苦噲長嘆,久久縈繞于天地間,李白這個愁,可真是愁煞了千古愁人,萬種悲思,本是一句無奈的愁怨,讀來當(dāng)真蕩回腸,雋永無盡,高曠久遠(yuǎn)。
      
      很久地沉浸于那奔放奇特絢麗的詩境中,蘇醒過來,我卻不禁要問,李白的愁到底解決了嗎?沒有,那是一種萬古悲,要經(jīng)過萬古的沉寂后方能消去。李白的悲實際是一種極其強烈的反差,即遠(yuǎn)大的社會理想和黑暗的社會現(xiàn)實之間的反差。詩人在這種反差間找不到出路,而流露出一種人生短暫及時行樂的消極思想。但李白太偉大了,能把這種復(fù)雜的思想表達(dá)得如此富有魅力,這就是李白留給后人的無奈!(張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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